几个村民合力将二人绑在一根刻满符箓的柱子上,脚下布满了枯草秸秆等易燃物。
吴槐头脑发胀,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根柱子似乎早就布置好了,仿佛今晚一定有人会被烧死在这里。
“让我们一起烧死这些诡异,极昼万岁!”
王天师神色狂热,举着火把站在中心大声高呼,宛若神明最虔诚的信徒。
“烧死他,烧死他!”
周围的民众跟着一起高呼。
“极昼万岁!”
随着王天师的脚步靠近,一起被捆住的女子神色黯淡,她知道在这里沾上诡异意味着什么。
所以她很清楚自己的下场,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念头。
“不对劲,不对劲!”
吴槐神色苍白,随着王天师的脚步靠近,他看清对方嘴角挂着一丝古怪的笑容。
“我想起来了,咱们…”吴槐刚想喊出来,却被王天师一个巴掌打的说不出话来。
他想起来了。
这具身体的原主本是一个泼皮无赖,在村中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直到王天师在某天深夜找到他,许诺一定好处后让自己配合对方演一出戏。
先是原主在白天跳入河中诈死让村民们看见,晚上再回到村庄找个由头被村民发现,王天师随后出场来驱除诡异。
王天师其实原本只是个会些骗术的江湖骗子,流落到这片村庄后凭借几手江湖把戏被村民当作天师供养起来。
她借着极昼教的名头洗脑控制这些村民,一开始还好,但日子久了总会引起怀疑。她为了能够继续享受这种被人尊重的生活,这才找了吴槐演这出戏。
但现在…
“她骗了我,她真的想要烧死我。这样才不会留下破绽,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吴槐已经死过一次这会倒没有过于慌乱,他还在梳理后续的记忆。
火把离开了王天师的手心,掉落在地,熊熊大火燃起。她眼中得意的神色升起,自己怎么可能真的和一个泼皮合作?
笑话。
火势渐渐弥漫,浓烈的烟雾熏得人睁不开眼。
恍惚间,吴槐似乎听到了若隐若无的声音,那是自己原身落入河中后听到的声音。
“无头将军来了…”
吴槐喃喃自语。
”无头将军来了…”
只有离的最近的王天师听见了他细微的声音。
“你说什么?”
“无头将军来了…”
王天师脸色一变,她听见了无头将军四个字。
这是烂头山方圆百里内最恐怖的诡异,从来没有人可以在无头将军手中逃脱。每当马蹄声响起,无头将军会骑着来自地狱的战马杀光所有的活人。
“不可能,黄家村有祠堂庇佑,无头将军根本发现不了这里。”王天师露出一丝冷笑:“装神弄鬼。”
村子有祠堂内的列祖列宗帮忙蒙蔽诡异,这才能够在这诡异横行的黑夜中安然无恙。
“嘿嘿。”
吴槐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可我就是鬼啊,你忘了吗?”
“你亲手推入河中,被诡异吞噬。”
“化作的水鬼啊!”
柱子前方,大火弥漫而上,却怎么也烧不到吴槐,他身前凭空出现的河水浇灭了所有试图靠近的火苗。
“你…你真的变成了鬼?”
看到这古怪的一幕,王天师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尽在掌握的从容,一抹恐惧感涌上心头。
“咴咴…”
马鸣声从远处的山坡上响起,原本还在观看火烧现场的狂热村民们全都面面相觑。
一匹只剩下骨架的战马裹挟着火花从远处袭来,马背上端坐着一位身着银盔的壮硕将军。
诡异的是,将军头颅的位置只有一片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