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派练的快剑,岿然派则练的是强身,以横练法门将身体强度提升到超过同级星师的程度,号称铜皮铁骨,星师重盾,常被人私下里称作乌龟,是最能让岿然派弟子炸毛的话。
齐青了大怒,拎着锤子就冲王负剑扑了过去,他之前四阶时就吊打王负剑,如今五阶更是牛刀杀鸡,岿然派被外界侮称乌龟,他们内部则有一种更加文雅霸气的叫法——小星兽!意思就是他们对上同阶星师,就像星兽对上同阶星师一样凶猛强推!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们岿然派的强身功法,以及一些列提升身体强度的辅助练习!
星师一道究竟是追求剑之快,还是身之强,似乎已有了答案,对齐青了来讲王负剑现在恐怕脆得跟纸一样。
鲁姓中年担心彻底和惊鸿派结怨,急声提醒:“莫要下死手!”
面对扑杀而来的齐青了,王负剑真有种面对星兽的紧张感,回想起前几个月前身被虐的恐惧,身体不受控制地愣了一瞬,齐青了锤至人到,伴随着一声低吼,一锤将王负剑抡飞,王负剑一个空中侧转卸力稳住身形,感受到对方迈入五阶不久,可这冲击力着实惊人,怪不得前身当初被虐得不能自理,境界下跌。
“嗯?”
齐青了露出惊讶之色,这一击他收着力没错,可以他的身体强度和实力,怎么着也得够王负剑喝一壶,王负剑却那般轻松化解,他猜测王负剑大概也突破五阶了,然而问题是,那日他明明将其重创,保命都困难,如今却生龙活虎,更进一步,奇哉!
那天的两派剑比,鲁姓中年也在场,他眯眼道:“看来惊鸿派有人颇重视你,那位医术精湛的蔡长老出手救你,帮你恢复,付出了不小代价吧?”
他想不出其他解释了。
这位蔡长老朱莺也听说过,谪水城中不少名门大户都会不顾舟车劳顿上惊鸿山求医,只是很少有人能如愿。
齐青了紧攥铁锤,筋肉轻鸣,激荡星能,不打算留手,上次他是怎么虐王负剑的,这次他要一样虐,否则他会有挫败感。
这次不等齐青了出手,王负剑的剑已嗡鸣而至,齐青了以锤截砸却扑了个空,后背反倒传来火辣辣疼痛,齐青了错愕,也不转身,当下站稳马步,转腰挥臂,反手向后擂去,哪知这一擂又扑空,他的胸口又猛然一疼,多了一道浅薄的口子,铁锤已经回防,与剑碰擦而过,磨出几点星火,齐青了咬牙切齿,与面无表情的王负剑对视一瞬,他从这个手下败将眼中居然看到一缕嘲讽?
齐青了盛怒欲焚,涮、曳、挂、冲、砸,手中铁锤让他使得轻盈如剑舞,威势如暴风,他明明站在原地,双脚几乎不动,上半身却大开大合,几乎360度无死角地防守,岿然派最擅长的不是进攻,而是防守!他们坚信最好的进攻就是防守!铜墙铁壁般的防守!
不得不说,能被称为‘山王’级别的天才,齐青了无论是强身的扎实程度,还是锤法的运用程度,都已登堂入室,在他这个年纪来讲难能可贵,他已近乎将自身实力发挥完美,甚至超常发挥,但事实却是他不仅没能将王负剑这个昔日手下虐将摧毁,自个反而陷入苦战,濒临崩溃!
齐青了信心满满的360度无死角防守此刻却好似漏洞百出,千疮百孔,他毕竟是肉体凡胎,铜皮铁骨只是相对的,皮糙肉厚点,被剑割刺一次眼皮都不带眨的,割十次顶多皱皱眉,可成百上千次谁他么顶得住!还是从四面八方的成百上千次!
齐青了一向对惊鸿派的快剑嗤之以鼻,经常以刮痧戏之,此时分明是在剥皮斩骨,疼得他溢出了眼泪,他第一次对快剑产生发自肺腑的恐惧,要再不采取措施他会先被砍得七零八落,然后再被削成肉渣!可他已倾尽全力,哪来的措施能采!
“住手!”
鲁姓中年急声喝止,王负剑的快剑戛然而停,后退回剑入鞘,身上溅着一些血迹,再看齐青了,还在挥舞着铁锤,整个一血人,等注意到情况才渐渐偃旗息鼓,他现在一句猖狂之言也说不出来,牙齿不住打颤,心一横,一锤砸在自己满是伤口的左手上,剧痛传来,让他清醒些,这才稍稍止住狼狈惊惧之色。
鲁姓中年难以置信地瞪着轻喘几口气的王负剑,心想这还是前几个月被自家师弟揍得找不着北的青年吗?过去一些年,岿然派在正式剑比中赢了惊鸿派无数次,这次却在一场非正式的对决中一败涂地,惨不忍睹!这种事传出去岿然派该颜面扫地了!
“今日暂且战个平手,胜负未分,告辞了!”
甩下这句话,不等朱莺二人反应,鲁姓中年一把提起齐青了向另一方向狂奔而去,很快消失。
朱莺笑道:“看来这岿然派的胜负心很重啊,输的局都能说成平局,平局岂不能说成胜局?”
前身的仇怨得报,王负剑畅快不少,他本想借机审问下齐青了为何在剑比中对他下那么重手,奈何鲁姓中年速度太快,他来不及也不敢阻拦,正如他所料,朱莺告知对方是七阶,很强的七阶!
既然支开了可能的竞争对手,二人加速赶路,避免夜长梦多。
……
另一边,岿然派二人并未走远,鲁姓中年给齐青了敷好药,缠好纱布,稍微休整一番,整个过程齐青了一言不发,失魂落魄,鲁姓中年鼓励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从入门以来太过顺利,这并非好事,如今遭遇小挫小折,更要发愤图强啊!”
“是!”
齐青了只咬牙挤出这么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