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看过来时,简夏皮笑肉不笑道:“口才不错,出门右拐买瓶润喉糖,小心闪了喉咙。”
“你!”
那人察觉到被羞辱,拍桌而起,手臂抬到一半,头发忽然发麻。傅绥之的目光不轻不重地扫过,趋利避害的本性让他选择忍气吞声,啐了一口,只说晦气。
话多就算了,还欺软怕硬。简夏在傅绥之的手腕处轻敲一下,暗示他不用参与。
一小块皮肤被摸索得发痒,小指无意识颤动,傅绥之轻松便将手腕挣脱出来。
简夏没有回头,手心空落落片刻。她收回手,指尖沾染上的温度很快消散。
走出咖啡厅,傅绥之的手机铃声响起,简夏示意他自便,退到一边,保持礼貌的距离。
从见面开始,简夏就没有听见傅绥之说过超过十个字的句子。她静静观察陌生但实在美丽的男人,傅绥之连打电话都是安静的。
八九不离十,她会和这个男人结婚,组建一个徒有其表的家庭。
简家的人可能脑子都不太正常。傅家在海城,多年前就跻身顶级豪门的行列。傅绥之怎么说都是傅家的二少爷,私下看不起他的人不少,但却没人敢在他面前耍小聪明,拂他的面子。
她一个臭名远扬的私生女,八百年前就被海城媒体扒烂了,没名声没地位。简家也敢把她往傅绥之身边塞。
最重要的是,她一点儿也不想嫁。天仙也不嫁。脏乱不堪的圈子,她真不想沾手。
傅绥之简单几句话就结束了电话中的交谈。
咖啡店门口挂了两只蓝色的风铃,叮叮当当响着。
简夏叹息一声,往傅绥之身旁靠去,低声以诚相待:“傅先生,您亏了,我就是个冒牌货。”
说起心照不宣的身份,简夏并无自卑,也并未表现出局促。傅绥之能看到的,是她隐隐约约的期待。
私生女哎,配不上你的,别娶了吧。
简夏扑闪扑闪的眼睫和闪烁的目光仿佛如此说着。
“没有。”傅绥之平静又温柔,“简夏小姐,久违。”
简夏觉得他和简家的人一样不正常,好看的眉毛皱起,笃定地告诉他:“你会被笑话的。”
“不会。”傅绥之顿了顿,似安抚道,“别担心。”
“……”我那是担心你吗?孩子怎么听不懂言外之意。
简夏今日穿着简家送来的衣服,衣服尺寸合适贴身,面料一摸便知不是简家挑出来的敷衍货。简家想攀上傅家这棵大树,却不想搭进娇生惯养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便花空了心思在她身上。
可衣服再好也不是自己的。
简夏仰起头,试图从傅绥之这里找出一条路来,她抓住傅绥之的衣摆,往下扯扯,透出一股可怜劲儿,像受了多大的委屈:“我不想嫁。”
傅绥之没学会手软,字典里也没有怜香惜玉。
他的眼睛避开简夏的注视,嗓音低哑磁性:“可我想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