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跑市场的事,上次小弟死后,我们大家就在这里议论过。谁还会自告奋勇地去送死啊?”华二公看到大家默不出声,便说话打破堂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不能这样认为,不能说去跑市场就是去送死。大家知道,自相公被害那件偶然事件之后,二公与淑贞每次不是安然无恙吗?”华成福立即反驳说。
“对,你爹说得对。二公与淑贞不仅安然无恙,而且还把市场搞得更红火了,赚的钱更多了。”胡蝶为华成福出言相助。
“他们搞得红火,赚钱赚得多,那是他们的本事。换了是我,我是没有这个本事的,最好是继续叫他们去吧。”王尔丽生怕华成福会指名道姓叫她去,因此便来了个自惭形秽,让自己置身于事情之外。
“对,既然他们搞得出色,就让他们继续搞下去。”宗什善与王尔丽又是一拍即合。
“这不行。我刚才还说了的,淑贞已经怀孕了。”华成福坚决地反对说。
“爹,这怀孕不要紧的。我听别人说,如果前面几个月没流产,后面几个月就不会流产了。”宗什善理由十足。
“是啊。别人说,女人出现妊娠反应时,实际上就已经怀孕几个月了。这样说来,姚妹这几个月跑市场都没有流产,想必她以后也不会流产了。”王尔丽推波助澜地说。
“跑市场是坐马车来去的,这跟坐在家里差不多,没有什么大的震动,对身体不会有什么影响。比如说,我们昨儿回来时,姚妹就是坐着马车回来的。你们看,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宗什善接过话柄说道。
“还有,关于她这次逃跑,我们可想而知,她在逃跑时的情况。我可以说,她逃跑时,心情是高度紧张的。紧张的原因是她怕有人追上去抓住她。因此,她逃跑的速度是相当快的,也就是说,她逃跑的运动量是很大的。在那样心情高度紧张和运动量很大的情况下,她都没有流产,而且,她跑的时间是两个半天,在这样长的时间里,她也没有流产,可见,她是可以继续跑市场的。”王尔丽提出根据说。
“我们昨儿从我娘家回来的路上花的时间是半天。从时间上来讲,半天正好和每天跑市场的时间差不多,我们也没见她流产。那她如果再去跑市场,我敢说,她是绝对不会流产的。”宗什善推测说。
“叫我说,跑市场的心情远比逃跑的心情好。跑市场的路上不像逃跑的路上那样担惊受怕,反而是无忧无虑,还可以沿途呼吸新鲜空气,欣赏自然风光美景。”王尔丽一个劲地信口雌黄。
“二妹说得对。昨儿,我从娘家回来时,走的是一条大路,我饱尝了沿路的风光美景。只可惜,我没有姚妹那种本事。我要是有她那种跑市场的本事,我还真愿意去跑市场。”宗什善不惜冷嘲热讽起来。
“大嫂,我看,你有这种本事。只是还深藏不露。这是一个好机会。你何不乘此良机崭露头角呢?”王尔丽突然把矛头转向了宗什善。
“二妹,大哥莫说二哥了。我没有这种本事,我也不是小看了你,你也没有这种本事。你和我谁都别想崭露头角。”
“对,对。大嫂说得对。现在已经有人崭露头角了,应该让崭露头角的人去。我还听人说,女人怀了孩子之后,如果能多动一动,今后生孩子时,就会顺利得多。”
“对,对。说得好。我认为,应该把这样的好事让给姚妹。她可以乘跑市场的机会多运动运动,今后生孩子的时候少受点痛苦。”
“如果要把这样的好事让给姚妹,那得有个条件。”王尔丽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说。
“让就让吧,别再讲条件了。”宗什善一副欣然自得的样子。
“那可不行。这个条件如果不讲,家里今后会乱套。”王尔丽气鼓鼓地说。
“有那么严重?既然事关重大,那就讲吧。”宗什善一唱一和地说。
“姚妹这次逃跑是无视我们华家的家规,是和我们离心离德,因此,应该对这种人实行重罚。”
“这就是你讲的条件?”宗什善惊奇地问。她没有想到王尔丽居然还比自己略胜一筹,出此绝招。
“对,这就是条件。如果不对她实行重罚,那跑市场的好事就别让给她。”
“为什么要重罚呢?”宗什善问道。
“我刚才说了,主要是她要逃跑。她不只是逃跑了一次,她是连续逃跑了两次,弄得我和二公好辛苦啊。”
“是的,你和二公是辛苦了,我和大公也没有少辛苦,都是被姚妹害的。”
“被她害得都辛苦这只是一个方面,还有其他的方面嘞。”
“对,还有其他的方面。我们这四个人有五六天的时间都没有去上工,这就是一笔不小的经济损失。”宗什善忿忿地说。
“还有嘞,她逃跑弄得爹娘寝食难安,操碎了心。”
“二妹,这个条件你说得好。如果不给她重罚,那今后我也要逃跑,你也要逃跑,这屋里真的会乱套。”宗什善好像这时才明白王尔丽的言下之意。
“爹,娘,如果你们不愿重罚她,那我明儿也就逃跑了。”王尔丽气势嚣张地直接把话交给了华成福和胡蝶。
“二妹,你认为应该怎样重罚她呢?”胡蝶坐在座椅上,一直默不出声,让宗什善和王尔丽在那里演双簧。她虽然觉得她们两个媳妇的话有些不尽情谊,但也不是不无道理,因此,她许久都没去打断她们的双簧戏,让她们替代自己训斥姚小妹。只是到了这时,王尔丽把话问上了她的脸才开口说话。
“上次,她让丫鬟柳毅传书,娘就罚了她三十大板,那她这次的逃跑要比上次严重得多,严重很多倍。叫我说,应该罚她一百大板。打得她站不起身,走不动路,她下次就不会逃跑了。”
“对,这是个好办法。最好是打得她下次不能逃跑。”宗什善赞同说。
“堂客,我说,你是不是一个人哪?她已经怀孕了嘞,你这样重罚她,不仅会打坏她,而且还会把她肚里的胎儿打下来呀!”华二公实在听不下去了,开口制止说。
“二公,你怎么了?你又想出来替她两肋插刀拔刀相助吗?”王尔丽讽刺说。
“二弟,你这次别那么傻了。”宗什善劝阻说。
“爹,不能罚,尤其是不能那样重罚。”华大公听见胡蝶问怎样重罚,以为她真会如此动用家法,便担心地向华成福请求说。(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