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本大人看着她从宴会厅离开还好好的,她也不像是个贪杯的人,怎么会突然跑去太后那儿、还在那儿失仪?太后没怪罪吧?”
一听他好像信了,小丫头也微微松了口气,继续道:
“怎么会?奴婢听说是太后请夫人过去的,许是北堂老夫人想念夫人,或者太后想让夫人宴散接老夫人一并离开才有此安排的吧。”
想了想,小丫鬟还自己想象发挥着又给补了几句:
“夫人许是一时高兴、替老夫人挡酒才多喝了点,夫人被宫女姐姐跟嬷嬷扶进房的时候好像还意犹未尽,只是不太能能走路了……”
越听越不对,北堂翼却也大概明白眼前这个小宫女八成是被人给利用的。
浅浅一笑,他没说什么,示意小丫头继续带路,他也不着痕迹地又打听了一些。
快到客院的时候,北堂翼给手下跟已经回来的影北使了个眼色、打了个手势就让他们在半路等,他则跟着小宫女一路进了屋。
床上,朝里侧躺了个女子,女人衣着华贵,头上的金饰流苏盈盈闪闪,身上盖了一点被角却又遮不住玲珑美好的线条,鞋子翻倒扣在地上,屋里还弥漫着酒气,真有点醉酒后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女人的衣着发饰乍一看跟慕连枝今晚的装扮不能说是很像,应该说近乎一模一样。
若是没有之前杨桃的一出,北堂翼指不定真把床上的女人当慕连枝了,但他一看翻倒在地的鞋子跟女人垂落在外侧的一只耳环,他就知道不是。
慕连枝左耳其实有两个耳洞,右耳则有一个。
他记得很清楚,还取笑过她怎么两只耳朵还不一样,后来他才知道那多出的一个是她自己刚扎不久的,她喜欢这样,还美其名曰这样耳环也能拆开买卖、还不怕丢、丢了也能废物利用。
但其实,多数场合那个耳眼只会戴一个小金球,不细看甚至都不显。
而她的鞋子更是全是出自她入股的那个香包鞋坊,不管春夏秋冬,前面都有大小毛球装饰,她对毛球鞋爱到痴迷。
而显然,床上的女人这两点都不符。
显然,她想刻意模仿,耳眼估计是没注意到,鞋子应该是故意脱掉的,一只藏起,一只有意翻倒露脚底遮掩,但只要细辨还是能看出来。
小宫女伸手指了指就退了出去,北堂翼也故作不知,在她离开后,往前冲了两步:
“枝枝~”
出声的同时,他手中一颗圆珠弹出,打在了女人颈部一个穴位上,女人彻底睡了过去。
此时,太后的宫殿里,慕连枝还在被老夫人、太子妃轮流地点着名的唠家常、关切加灌酒,笑得她唇角都只差没整个僵下来了,心里却也不免有些怪异纳闷。
……
此时,御书房,看完手里的怀疑名单,皇帝先是因为上面有十多年的老人发了一通脾气,而后辅国公府又来喊冤、请罪加状告北堂翼假公济私,惹得皇帝又砸了几个茶杯,发了好一通火。
辅国公府挨了一顿骂、又多罚了半年俸禄灰溜溜地走了,皇帝却也气得瘫在椅子上直喘粗气:
“他还有脸来跟朕喊冤?把皇宫也当他辅国公府了吗?朕这还没找他呢,北堂翼还是打轻了!”
事关北堂翼表妹的名节,皇帝是真觉得情有可原,一边,德福公公端着茶,只能边附和边劝,一口气还没过去,又一名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
“圣上,出事了,太后、太子殿下与、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