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那个年轻方士闭目盘膝而坐,两个方士卧床休息,另有两个方士却是醒着。
一个紧抱着蓝皮包袱,另一个在床前看顾着那个“生病”的方士。
那方士约莫四十来岁,未曾蓄须,双目紧闭,脸色蜡黄,倒真像得了病。
忽然间陈河发现他的眼皮动了动,似乎就要醒来。
一直看顾他的那个胖方士自然也发现了。急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扶起那个方士。
捏开他的嘴将里面的药粉用水全都倒了进去,躺着的方士又一声不响的睡了过去。
陈河侧眼看去,一起一躺间便看到那中年方士,两只手赫然被一条牛筋紧紧绑在一起。
莫非这几个方士是绑票的歹人,心中存疑,还要细看,忽然一声尖叫划破寂静夜空——
“是知梨!”陈河心中一紧,立刻匆匆返回。见屋内知梨的脸色满是寒霜。在窗子上,有四个破洞。陈河打开房门快步走出,扫视四周。
各屋房门都已打开,对面的罗胖子穿着中衣满面困倦迷蒙之色。
斜对面柯景龙衣帽整齐冷冷看了这边一眼,就“当”的一声关了房门。
那年轻方士也站在门前,看陈河望向自己,微微一笑,行了一礼。
陈河点头回礼,这伙人虽来路不明,却是最清白的,至于那胖子的疑惑鬼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
老许托着一盏油灯磨磨蹭蹭的从楼下走出,身后跟着披着衣服睡眼惺忪的小奴子。
万人迷从楼下钻了出来,斜着头掐腰嚷道:“大晚上不睡觉,嚎什么丧?”
“贱内一时梦魇,惊了诸位,还请多多包涵。”陈河拱手四周。
“三更半夜瞎折腾,活该撞见鬼。”万人迷冷笑道。陈河眼光一凝,这娘们指桑骂槐还是随口言之。
万人迷却不再搭话,对着老许道:“没事还不睡觉,点灯熬油不花钱么。”
转身进了后厨。
小奴子揉了揉眼睛,打个哈欠道:“老许,刚刚醒来没见你,去哪儿了?”
昏暗的灯火照的老许脸色忽明忽暗,随口道:“上了趟茅厕。”
呼的一口气将油灯吹灭,市侩的老脸没入黑暗之中。
陈河急忙上前来,查看了一下知梨。
“放心没事!”知梨脸上的寒霜减少了一点:“还没人能伤到我,就是那人身手不错,估计是没打中!”
陈河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这个客栈真是不简单,看来是来错地方了!”
“对了,你怎么出去了?”知梨这才反应过来:“大晚上的,你一个国师别乱跑,我可担心了。”
“我这不是看你想抓柯景龙吗,就过去看了一下情况!”陈河解释。
陈河一席话让知梨差点破防。
“对了你看清了是谁吗?”陈河问:“包括身形什么的?”
“没有,太快了,一晃就没了身影!”陈河心里面是越来越不兜底。这小小的客栈藏龙卧虎。他总感觉是冲着自己来的。“没事就好,睡吧!明早我们去海上做实验!”
后厨内还是杂乱不堪,厨子老姜挽着裤腿,箕踞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