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微微点了点头,懒得搭理他。
那胖子丝毫不觉自己讨人厌,兀自继续道:“敢问贵姓大名?”
呦呵!
这胖子跟爷卯上了,陈河心里一阵腻歪,“贱名陈河,有辱尊听。”
“冒昧问一句,不知丁兄是何营生,到此有何宏图?”罗胖子的眼睛本就不大,如今一笑只剩下一道缝隙。
一句“干你屁事”差点脱口而出。陈河心中默念,不要给知梨留下坏印象,我忍。
“哈哈,在下忝为人府中西席,近日有暇携贱内来此踏青,以抒胸臆。”
知梨被说得脸红的都到了耳根子后面了。
“哎呀,竟是位教书育人的饱学之士,在下失礼,敬您一杯。”罗胖子端起酒杯,手却轻轻一颤,杯落酒洒,赶忙起身连声告罪。
陈河欠身回礼。
却见罗胖子袍内右手并指如刀,疾向他颈下“扶突穴”点来。
旁边的知梨眼中寒光一闪,瞬间出手。
只见知梨举掌护住陈河脖颈,只待他手指点到,便化掌为爪,扭断他的手指。
罗胖子的手指却在知梨手掌前半寸戛然而止。
撤掌回身,嘻嘻笑道:“贵夫人看着是个练家子。”知梨极为不悦。站起身要还手。陈河拉住她,并冲她摇摇头。
他顺势掸了掸衣衫,若无其事道:“贱内学过一不中看,倒是罗兄的手段不像是一般的采买商”
些人
还是未语先笑。
罗胖子抖着一脸肥肉道:“世道不太平,要是没点手段傍身,在下怕是早就成了路边白骨了。”
轻哦了一声,陈河神色淡淡道:“当今皇帝陛下在位,土地改革,打击贵族,普及全民教育以来,如今河清海晏,不知罗兄所言,意欲何指?”
“这个……”罗胖子一时语塞,脸色难看。
陈河举起酒杯,笑道:“在下不过开个玩笑,兄台不必挂怀。”
“那是那是,当然不会。”罗胖子举杯相碰。
一时间,两个各怀鬼胎的人举杯对饮,一派融洽。
酒杯刚刚放下,罗胖子还想再说几句,忽听店外一阵喧哗。
一个约五十来岁的干瘦老头推门而入,大喊道:“小奴子,快过来帮着卸货,老板娘,有贵客到了——”
听着吆喝小奴子从后厨转出,见瘦老头不由埋怨道:“老许你怎么才回来,老板娘刚刚还问你呢。”
老许不以为意,指使着小奴子去卸店外大车上的货物。
引着身后一个头戴斗笠的高大汉子上了二楼。
陈河见那大汉双手指节粗大,显然有一手硬功在身。
登楼之际,掀起笠檐向这边桌子望了一眼。
两道浓眉,竟有一目眼珠全白,显然这只眼睛是没用了。
这家伙一看就不善。陈河正看着。知梨在桌子下面拉了一下他。
陈河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