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几口人?”领头的边吃边问。
“六口人。丈夫带着我们的两个儿子在海上跑船做运输。女婿女儿和我在家里守护牧场,打理牛羊和麦地。”
“把税本拿来看看!我要查户口。”领头的大声喊。
丽达找来税本,领头看了看。发现并无女婿的登记。
温妮立刻拿出婚书,送到领头官兵跟前。“我们是三个月前结婚的,税本要到年底审核时,才会添加丈夫的名字。”
领头的官兵翻看婚书日期,并无生疑。
亨利去酒柜拿出红酒,为领头的满上一杯。“官军连日辛苦,喝一杯解乏酒!”
领头的官兵朝亨利看了看,一付羊倌像,又见他倒酒的手上还磨有两个血泡,没有多疑。
只是朝他叹口气:“我一天没有吃顿象样的饭了,谢谢你啊!大兄弟,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深更半夜来扰民。这年头,干啥都不易。你这手上不也磨出了大血泡?”领头的官兵说着。
他吃饱喝足,打着饱嗝还不忘在屋里四处翻找,连一个缸盖都要移动看看。又要亨利陪他到地下室,仓储间查验。
折腾好一阵子,双方签了字,官兵才离去。这时,已到深夜时分。
新婚之夜,连丈母娘做的一顿婚饭,也让官兵抢去吃了。
亨利太累,眼都睁不开。温妮赶紧帮他脱下衣服。“马丁,睡吧,都忙一天了!”
又是一阵敲门,夜还没有醒。什么人还要造访亨利的新婚之夜?
“我是镇公所的治安官,奉理查亲王的命令,连夜查户口的。”随着敲门声,门外传来自报来者的急迫叫喊声。
丽达开了门。“刚才官兵已经查了一遍,粪堆都没有放过。”丽达神色从容,没有一丝惊慌。
“女士,请召集全家老小到厅前集合。我要点名校对。王命不能抗,对不起了。”治安官认识丽达,还很熟悉。
“温妮,马丁,快过来。治安官来查户口。”丽达喊着。温妮,马丁一脸疲劳地走出来。
亨利见了治安官,打起十分精神。“你们辛苦啊!三更半夜也不休息!”
“理查亲王说了,这一带是重点区域,这两天是逼他现身的关键时刻,亨利只要还活着,就不可能跑出这一片土地。挖地三尺,鸡犬都不放过。反复找,一年三载不许停。”
“恐怕亨利早就死定了,要不还经得起这样翻箱倒柜?”
“听说,海上就发生一场恶战,亨利的兵船烧得片甲不留,估计他早就进鱼肚了!”
“啊,这位绅士。我怎么瞧着不熟悉?”
“他是我的丈夫马丁。我们三个月前结婚的!”温妮回答着。
“哟,是温妮小姐!结婚也不到我那里登记?这类人是重点查对者。马丁先生,请与我们走一趟。我们要教堂的牧师来对个质!这样你我都踏实。
温妮小姐姐,真对不起!”
“没关系,治安官先生。马丁是威尔士来的生意人,原先在海上当水手。我们婚后聚少离多,这不,他回来还不到一周。
马丁,快快感谢治安官先生,他可是六个孩子的父亲,那点薪水总是捉襟见肘,不够养家!”
亨利心领神会,连忙转身,拿了一块金币。治安官见此大礼,心都跳到嗓子眼。“我这趟生意赚了钱,拿去给孩子们买身衣服。以后,你若有兴趣,可跟我做些生意,这样,你家的日子会富裕起来。”
“那是,那是!马丁先生一看就是精明的生意人!我们合作有期!”
亨利吻别妻子,又拥抱丽达奶妈,神情自若地跟着治安官出了门。
望着丈夫远去的身影,温妮无奈地摇着头,这就是我们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