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不敢停下来,但也不知道朝哪个方向才安全。
“海边是去不得的,爱德华军队早己张网待兔。往山地走,人烟稀少,没吃没喝,又难生存。往街市闯,更是自投罗网。走山地,往北走才是最佳选择。”费尔向亨利建议说。
亨利也没有什么好注意,只能批准。
他们仨人冒黑赶路,半夜时分,见一牧场,牛羊圈内还点着一盏灯。
费尔先让那名骑士前去探路。骑士刚下山去,就在路口遇到爱德华皇家兵士的埋伏,那骑士是费尔特选的一员猛将,力大身捷。
骑士大喊一声:“哪里的贼人在这里抢道?快快离开!”骑士见眼前全是英格兰皇家士兵,队形严实,料是凶多吉少,很难脱身。就急忙用喊叫声,向费尔发出危险信号。
随后,骑士与皇家士兵一阵掩杀,他终究寡不敌众,战死阵前。
皇家士兵训练有素,料定附近还有同伙,便吹响集结号,向山上搜索前进。
费尔一看,敌兵士众,料定结局不妙。他灵机一动,让亨利藏在乱石堆中。自己弄出动静,跑向另一边,引开皇家兵士。
亨利得以趁机脱身。
为争取亨利的最大安全系数,费尔趁天黑,敌人摸不清底数之机,忽东忽西,故意与皇家兵士短兵相接,时隐时现,死死地拖着皇家兵士的注意力。
亨利逃到骑士刚才打斗的路口,急忙将一死敌的外衣脱下,套在身上就走。
亨利沿着山路,照直往黑暗处奔逃。
沿路的皇家兵士源源不断地向前搜索。
他们见逆向狂奔的亨利,以为是传令兵,竟然纷纷为他让路。
亨利不敢多想,心吊在嗓子眼上,只顾不停地跑。
天快亮了,他跑到一处牧场。
又饥又渴又累的他,再也迈不动腿。
过去的逃亡日子仿佛又回到眼前。
他有了经验,一头钻进羊圈,抓起一只奶羊,含着奶头,拼命地吮起来。
那头母羊先是一阵抵抗,拼命蹄打亨利。
求生的亨利,则死死抓住羊肚,紧咬奶头,一刻也不松口。
母羊挣扎一阵,见没有什么效果,也不动了。站在那里,仍凭亨利吸个够。
吃饱喝足,亨利又钻进羊圈里的草堆里,昏睡起来。
一觉醒来,己是傍晚。
亨利听到了皇家士兵搜索的叫喊声。
亨利仿佛感到,这家牧场被底朝天地查找着。
羊圈也没有放过。
亨利之所以又逃过一劫,是这家牧场主正在沤肥。
这里的牧场都有少量麦地,他们将牛粪压在草垛上,制作肥料,十天半月翻倒一次。
亨利正是钻进了一堆刚沤上第一次牛粪的草垛中。士兵们怕臭,不愿翻倒这些牛粪草堆。
天色又晚,亨利提心吊胆过完了一天,这时,牧场主赶着饱食的羊群入圈了。
亨利等到没有动静,饥渴的他本能地爬出牛粪草堆,这是他唯一的进食机会。
他正巧碰着一只母羊在喂羊羔子。亨利用力拉开羊羔,爬着身体将头伸进母羊肚下,双手紧抓羊肚皮,咬着羊奶头,贪婪地吮吸着羊奶。
这回,母羊一动都没动,只是那只被亨利挤到一边的羊羔,透着月光,好奇地望着跟它抢奶的亨利,仿佛在友好地说:“吃吧,我不与你抢,你吃个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