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功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全仗着哥哥照顾,偏偏哥哥外出失踪了,她哪里会不担心害怕!她四处去找人帮忙,可别人看她这么一个小丫头,又有谁会去真的搭理?这孩子必然是受委屈了。
既然自己穿越到了这个祁功身上,占用了他的身体、姓名,也自然要对他的亲朋负责。那句网文里很流行的话怎么说的来着?“受其因果”嘛!
想到这,祁功轻轻拍打这孩子的后背,温言细语,安慰起来。
“嫆娥莫怕,阿兄遇到了些事情,耽误了些日子。你看,这不是完完本本地回来了嘛!”
原来这孩子叫做嫆娥。
嫆娥在祁功的怀里又抽泣了几声,突然用力朝祁功的肚子一推,把自己推了出去,又一把抹掉了眼泪。
“我不哭了!阿兄出去劳累了几天,外头又有雪,我却还把阿兄堵在门口,实在是不应该。快进来吧!”
说着,她侧身让出道路,却也因此看到了后头跟着的一大群人。
“他,他们是谁?”
嫆娥一下子又愣住了。
还没等祁功说话,那个阿噗纳竟是直接匍匐拜倒在了雪地里。
“我是大人新收的奴仆,见过小主人。”
他这番有些诡异的举动把嫆娥吓了一跳,一下子跳进了屋子里,又缩到了祁功的身体后头。
“阿噗纳!快起来吧!你把我妹子都吓到了!”祁功也多少有些无语。他之所以留着这个阿噗纳,是因为考虑到自己有针对蠕蠕王的计划,身边留个蠕蠕人,有些事情做起来方便。可这厮动辄五体投地,显得太引人注目了。
他又摸了摸嫆娥的头。
“妹子,我说出下面几句话,你莫要不信。你阿兄出门,不小心遇到了蠕蠕人的骑兵,又不小心把他们打了个全军覆没,立了个大功劳。这些人,以后便算是跟随我的部众了。”
嫆娥听得木愣愣的,眨巴眨巴眼睛,心里头果然不信。可她瞅瞅外头,那三十来号毕恭毕敬站着的人,又分明不是假的。她只好张开了口。
“啊?”
“莫要‘啊’了!快些让他们都进去吧!莫要等候在雪地里了!”祁功揉了揉嫆娥的脑袋,把她推开,又转身冲新得来的手下笑道:
“大家都进来吧!只是屋子里太狭窄,要委屈诸位挤一挤了。”
他说得没错,屋子里果然太狭窄,三十来号人几乎肩膀挨着肩膀,脑袋挨着脑袋,肚子贴着肚子,好不狼狈,把嫆娥也吓得缩在了墙角里。
唯一的一小片空地是留给祁功的。虽然屋子里空间狭窄,但人们还是很自觉地为祁功留出了一片空地,没有人敢于随便接近于他。这倒不是因为祁功是他们如今的老大,而是因为,他们都是在秃狼山上亲眼见过祁功呼风唤雪的本领的人!
他们的内心,早就对祁功又尊敬,又惧怕了。
“长乐德公主,太祖之胞妹也。太祖时与众将居柔玄,屋舍窄小,饮食竭尽,多仰长乐奔走,为之筹备。”
——《赵书·诸公主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