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兹觉得莫利亚说的有些道理。

别的不说，他的精神刺激临界点，就高得离谱。

作为穿越者，他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活了三十多年，在金钱至上的社会中摸爬滚打，见惯了人情冷暖。他的心，早就跟被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一样冰冷。

作为鬼族卡兹，他在伏特加王国历经家破人亡，战争厮杀，死里逃生二十多年，见怪了生死。

作为究极生物卡兹，在地球上，他是活了三万年的柱男，生物演变，王朝兴衰，整个人类的文明进化史，他都经历过。

许多未开化的文明，甚至一度将他们当成神明膜拜。

在寻找完美的艾哲红石，用来超越柱男极限的过程中，他亲手屠杀了自己的族人，在几千年的岁月中，跟波纹拳法使用者搏杀，最后成功超脱的刹那，却又被一个弱小的人类击败，在枯寂的星空中不知漂流了多少岁月。

这种大起大落的漫长人生经历，让卡兹的精神变得很稳定如贤者。

对他这种人，寻常的精神刺激，肉体磨炼，恐怕是很难让本就强大的意志更进一步，到达莫利亚口中的所谓临界点了。

但卡兹还是不甘心，霸气很重要，他必须觉醒掌握。

在这个世界，会霸气的不一定都是强者，但强者一定会强大的霸气。

“所以霸气的觉醒，跟人的精神有关，跟肉体关系不大？”

“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莫利亚又躺了回去，惬意道：“你想啊，如果霸气的觉醒跟肉体强度有关的话，那岂不是说，巨人族，鬼族，巴卡尼亚族，鱼人族，这些天生肉体就比人类强大十倍，百倍的种族，个个全员霸气？”

“但事实上，这个世界上，霸气觉醒最多的还是人类。因为人类很容易受各种刺激，他们的肉体和精神都很脆弱，但成长性又很高，所以容易觉醒。”

“而其他种族，虽然生来肉体强大，又因为是异类，被主流的人类世界排斥压迫，从小经历着精神上的打压刺激，但这种刺激太普遍，太频繁了，所有人都是如此，世代如此，反而不会觉醒，而是会变得麻木，沉沦。”

“你看伏特加王国的鬼族和巴卡尼亚族，明明几百人就能对抗几千几万的人类，但就是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他低头瞥向眉头紧锁的卡兹，仿佛猜到了卡兹的心思，眼珠子一转，“你似乎在为无法快速觉醒霸气而烦心啊，卡兹。”

“难道你有办法？”卡兹挑眉。

莫利亚怪笑：“咳嘻嘻嘻嘻，我当然有办法。我有个方法，能够让你的精神，短时间内到达临界点，让你体会那种意志被压抑到极限后的感觉，在那种状态下，只要你的精神能撑得住，觉醒霸气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条件呢？该不会是……”

“咳嘻嘻嘻，没错，加入我的海贼团吧，只要加入，我会帮助你快速觉醒霸气的，咳嘻嘻嘻。”

“我拒绝。”卡兹果断拒绝。

莫利亚尖叫起来，“为什么啊？我很有诚意的，卡兹，考虑一下吧，看在我们同为鬼族的份上。”

“我没有屈居人下的想法，要我加入你的海贼团也可以，让我当船长。”

“不可能！我可是堂堂王下七武海，怎么可能给你当船员，你以为你是海贼王吗？”

吵闹声中，军舰和莫利亚的那艘铁壳船一起，在夜幕下的海面上飞速前行。

最终莫利亚还是同意了，可以帮卡兹觉醒霸气。但不是现在，他说那种觉醒方式有点风险，很可能会把军舰毁掉，让卡兹把人从伏特加王国接走后，跟他回恐怖三桅帆船再试。

卡兹没有犹豫，爽快答应，他对莫利亚口中的那个方法很感兴趣。

卡兹并不担心这会是莫利亚的阴谋。

无论是出于自身的底气，还是从强大的直觉中，感受到莫利亚没有恶意，都让卡兹决定，暂时将莫利亚那里当成出海之后的第一个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