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李焦没反应过来,然后才想起来这指的是谁。
李焦只记得燕王便是后世声望隆重,振聋发聩的永乐大帝朱棣,当然他现在还是燕王,北京也还叫北平,是朱棣的就藩地。
五年前朱棣率军北征并招降了北元太尉乃儿不花,从此名满天下,北地的百姓十分尊崇他。
只是燕王朱棣,和一个小小的白役捕快严昀口中的燕王,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李焦很难将这两个人联系起来。
似乎是看到了李焦和赵曜他们眼中的疑问,严昀苦笑着点点头。
“就是四皇子朱棣,我认得他。”严昀欲言又止,扭了扭身子,后背的伤口撕扯肌肤,让他一阵刺痛,“我后背这一刀,应当是他的护卫所为。”
众人的神色更疑惑了。
“好端端的,燕王的侍卫怎么会伤你?”赵曜觉得严昀在吹牛,他一个捕快,跟燕王根本说不到一块去。
严昀摇摇头:“说来话长,算了,既然是燕王,就跟我们没关系了,赵捕头,不必再查我这边的事了,还是将注意力转回灰狼卫吧。”
众人都听出来了,严昀不想说这一段故事,但他不说众人也不可能逼他。
赵曜最不在乎,立时就说了声好,转身去吩咐手下将撒出去的人都撤回来。
路小五好奇心最终,但师父在这里,他也不好多说,悄悄向严昀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空闲了跟他说。他们两人在捕快所混的关系最好,从前也是无话不谈的,但即便是这层关系,路小五也不知道严昀什么时候居然跟燕王搭上过关系。
李焦已经学会了深沉,他在心里将那日严昀与乌鸦先生的对话和燕王这一层关系牵上了线,不知道是否会有关系,不过即便是有,也多半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严昀曾做过斥候,说不定在军中见过燕王,这也没什么。
只是实在不明白燕王的属下怎么会对严昀出手的,难道只是个误会?
多想无用,李焦询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是不是韦佳也……”
严昀点点头:“正是在她住的院子里见到的燕王,虽然是常服,但那张脸,记忆犹新。”
“这么说,韦佳应该对我们并无恶意。”李焦道,但心中的疑惑又更深了,自己撞的什么大运,邻居家的侄女的院子里住着燕王殿下?韦佳到底是什么人?
锦衣卫、灰狼卫,这会又冒出来个燕王。
“信上说,保定府有贵人驻扎……尽快审问江熏儿,获知灰狼卫此来是不是针对这位贵人。”李焦想起了昨日在严昀府上说的话,难道保定府的贵人是燕王殿下?
想到这里,李焦突然猛地拍了下大腿:“灰狼卫不会是冲着燕王来的吧?”
“你说什么?”赵曜的声音在李焦身后响起。
李焦越想越觉得靠谱,秘密潜入,阻隔消息,所为的目的难道不正是为了刺杀重要人物吗?眼下北元分裂,曾经庞大的元帝国被赶回了草原,分裂成了数个部落,有人想报仇,有人想复国,他们还虎视眈眈盯着中原。
而就藩北平的四殿下朱棣,正是横亘在这些部族面前最强壮的那道长城。
杀了燕王,就会引起混乱,有混乱就有机会,有机会,就会有战火。
鞑靼入侵的那百人队,用来做什么都太少,只有用来刺杀,才最合适!
“你醒了?”内堂用纱帘隔出来几个空间,江熏儿就在最里面的榻上,此时那边突然传来了杜大夫店里学徒清脆的声音。
李焦三步作两步,冲到了江熏儿的榻前,一时没收住力,双手撑着塌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脱口就问:“你们是冲着燕王来的?”
榻上江熏儿才睁开眼睛,经过了一夜睡眠,她的精神好了一些,只是脱水让她的双唇都干裂起皮,人醒了意识还没有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