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李焦嘀咕了一句。高山卫他知道，是大同府下辖的边防重镇，正面防备鞑靼部落，但是后一句中的灰狼卫是指的什么东西？

他思索了一番，似乎唯一能跟渗透这个词联系在一起的，便只有一个职业，那就是间谍，当然，现在应该叫密谍、谍子，或者更恰当的称呼，叫细作。

先前自己骑在马上昏过去的时候，似乎宋古月曾对朱孟提起过鞑靼的情报这句话。

难道这个灰狼卫是鞑靼的细作，意思是鞑靼袭击了高山卫，放进来了鞑靼的细作。

李焦不寒而栗，随后又立马想起，明初的锦衣卫不光在京城监察百官，还负责情报搜集的任务。

李焦一时犯了难，他当然是爱惜自己小命的，原想着要是什么帮派或者官员争斗的东西，就赶紧给人送过去，让自己脱身而出才是正经。可现在事情似乎比他预想的要复杂许多，这件事沾上了两国交战，一个不慎就是里通外敌的罪过。

更何况他现在也算是还没有正式入职锦衣卫的考察人员，要是还想在大明混下去，这种事更不可能做了。但不做，自己就有性命之忧。

李焦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不能在客栈里坐以待毙，最好是和这边的锦衣卫取得联系。其实最好是找到宋古月他们，但现在宋古月两人还有差事，暂时是别想了。

“得了，一时半会是回不去家里了。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吧。”李焦喃喃自语，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这趟穿越也太过于刺激了。

他急忙穿好衣服，下楼找堂倌牵来了自己的马，上马就向小五那边的捕快房奔去。

长街寂静，马蹄敲打在石板路上，清脆的蹄声回荡在大街小巷里。

前方不远处就能看见捕快房长明不灭的灯笼，李焦刚适应马背上的感觉，忍不住催了催胯下的青马。

“不知道小五还在不在捕快房里。”

大雪有些迷眼，李焦伸出手搭在眉间，视线刚一清晰，就听见左前方的巷子口里响起了一声脆亮的把刀之声。

李焦心头一跳，猛地扯住了缰绳。

青马的嘴唇两边吃痛，一声长嘶，前蹄向上立起来，在空中扑腾了两下。

一片雪亮的刀光从斜刺里向上挑了过来，贴着马腿扬到了半空中，险之又险的切了个空。

青马长嘶结束，前蹄落在了地上。

左边的巷子里冲出来了一个人，蒙着脸，穿了一身黑衣，袍角扎在腰带里，手里提着刀，拦住了李焦的去路。

“李兄弟，把东西留下。”

李焦坐在马上，听得身后也有脚步声，回头一看，身后也有一个黑衣人站出来堵住了回头路。

李焦拍了拍马脖子，安抚住了焦躁的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