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棠月动作究竟没有他快,帷帽落下的那一瞬间,萧霁淮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孟栖梧。”
木棠月面露不悦,从他手中抢过帷帽。
“你到底想做什么?”
“孟栖梧,你不认识我?”萧霁淮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
“呵,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是个男人我就要认识一遍?”
萧霁淮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确定她不认识自己没有撒谎,萧霁淮顿时慌了起来,他用力的握住木棠月的胳膊,木棠月吃痛的挣扎。
楼下段榆景和萧风看见萧霁淮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顿时坐不住,立马跑了上去。
两人走近一看是孟栖梧,萧风顿时放心了,他二哥怎么会无缘无故和一个女人拉扯?
“二嫂,这家店是你啊!”萧风向木棠月笑着说道。
二嫂?木棠月挣扎的动作一顿,看这年级不会是萧风吧?木棠月又看了看拉着自己的男人,这厮不会是萧霁淮吧?
靠,不是说还要过几日到上京吗?这宫人画的像和本人一点也不像啊,太抽象了吧?
不过我幸好早有准备....
“你是萧风?”
“对啊,你和二哥在这聊什么呢?”
木棠月看向萧霁淮,尴尬的笑了笑,“前段时间不小心摔了一跤。很多事情都忘了。”
在萧霁淮离开后的第三个月,木棠月的院子“解禁”了。
“太医怎么说?”
木棠月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胳膊收了回来,“太医说这是正常的,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萧霁淮不放心,直接将木棠月拉着下楼上马一气呵成回了东宫。
陆川刚准备出宫,就遇见回来的萧霁淮。
“陆川,叫太医。”
陆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主子了,在边关的时候,半夜经常坐在那里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木棠月直接被萧霁淮带回了他的寝殿,她被萧霁淮拉着坐了下来。
萧霁淮在木棠月身旁坐了下来,他盯着她,声音又冷又硬,“怎么摔的?”
“路滑。”
“啊!”木棠月突然被他抱了起来,萧霁淮颠了两下,小心放了下来,“怎么轻了这么多?”
“轻了吗?我怎么觉得还胖了。”
萧霁淮微微抬眼看向她,似有若无的冷笑了一声,“为什么不给孤写信?”
木棠月现在真的觉得他有病,她昨天刚看完自己之前的记事本,就他那态度,自己写什么信?
“殿下事务繁忙,臣妾不敢打扰。”
“呵,你是真的不敢打扰还是巴不得孤不在才好?”
“殿下说的什么话?殿下走了大半年,可给我写过信,可念过我半分,我连殿下的行踪都不知道,我如何给殿下写信?难道殿下忘了走之前和我说过的话吗?自然,我现在是元朝的太子妃,不是王朝的公主,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此次是我的错,我这就回去禁足思过。”
木棠月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萧霁淮率先直接将她抱入怀里,闻着那熟悉的香味,萧霁淮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栖梧,孤不是那个意思。”
木棠月没说话,只想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看完之前的所发生的事情,加上如今的状况,木棠月明白了,她现在就是要刺激萧霁淮,让他承认直面对自己的感情,不然这以后隔三差五来一出,她可受不了。
可木棠月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萧霁淮说话,这就完了?
木棠月伸手抵在他的胸口,用力的将他推开,“殿下什么意思我明白,殿下放心,以后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殿下先洗漱一番吧。”
这时太医也来了,一看见萧霁淮,立马行礼。
木棠月直接路过太医,离开了萧霁淮的寝殿。
“殿下,之前太子妃滑倒就是孙太医看的。”
“把当时太子妃的情况仔细说一遍。”
“是。”
木棠月回到子渊阁,拿出了自己的记事本和萧霁淮的画像。
“这真人和画像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这画得这么抽象,我就是拿着画站在他面前我也认不出啊,你说呢铁蛋。”
【确实挺抽象的。】
“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我那个人是萧霁淮?你这半年是越来越懈怠自己的工作啊。”
【木木,你知道的,我是弹性工作制。】
“有你这么弹的?人家都是延长下班时间,你呢,延长上班时间,还提早下班,中间还长时间摸鱼,你是在我孤军奋战。”
眼看木棠月是真的生气了,铁蛋立马开始撒娇,【木木,别生气了,求求你了,不要生气。】
木棠月闭上眼睛没说话。
【木木,别生气了,我给你一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木木,你别生气了嘛!】
“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我再决定要不要生气。”
【你现在不是想逼一把萧霁淮让他承认自己的感情嘛,我有一颗读心丸,对你肯定有帮助。】
“管多长时间?”
【两个时辰。】
“行吧行吧,给我吧。”
木棠月桌上凭空出现了一颗绿色药丸,看着怪好吃的...
萧霁淮听完太医的话后对木棠月奇怪的行为也不再怀疑,换了衣服后他去了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
“淮儿,怎么提前到了?朕和你母后还说去宫门接你呢。边防的事情都办好了?”
“边防已经全部更换,父皇放心。”
“淮儿,你之前说的那件事朕觉得还是不妥。那孟栖梧随时王朝公主,可她毕竟是你发妻,总归是有点情分在的。”
萧承作为一个帝王,做事优柔寡断凡事讲究情面,但萧霁淮便汲取他父皇的教训,完全是果断狠厉,但在这件事上,他确实犹豫了。
“父皇,儿臣只是做了对元朝最有利的选择。”
“可你想过孟栖梧的下场吗?”
“父皇可还记得自己儿时读过的史书?”
“朕当然记得。”
“父皇,你知道儿臣读完史书所想是什么吗?”
“什么?”
“为君者,万物皆可弃,唯有黎明百姓不可。儿臣或许会失败,也想过自己的结局,或许是穿着破烂的囚服身处腐臭的牢房进行遥遥无期的羁押,又或许是直接一刀毙命,储君风光一去不复返,这些儿臣都想过。
可是儿臣不能让元朝的百姓因为失败过上低人一等的日子,只有约束本心制衡各方势力或许儿臣才能成为一位合格的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