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拿起毛巾擦净了身子,伸手拿起了放在台子上事先准备好的衣物。可拿着翻来覆去,这衣服却是一体成型并无扣合的地方。“也不见得怪了,穿上脱下倒是轻易。”换上衣服后的叶明渊如是说着。
推开门,裹满了独特香气的香风在空气中拂过,徐徐飘扬而来,一举打开了叶明渊的的食欲,把他引诱而来。巧是瞧见了她正端着一只大碗从厨房里走出来,步步轻盈巧动恰如玲珑。
“洗好啦?饭也做好了,来吃吧。不过呢...要委屈你了,家里头东西也快吃完了,这顿就先吃方便面吧。”她把碗放在餐桌上招呼叶明渊过来坐下。接着说:“是藤椒味的,还给你打了蛋呢,香的嘞。”
说完她就折返去厨房端自己的那份了。
端上桌的大碗里盛满了面,金黄的面条,褐色的汤汁,香气便是从中传来,扑鼻浓郁。
叶明渊注意到客厅,不,应该说是从她的闺房开始,他所见到的窗户都全部拉起了窗帘。仅仅有少部分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来,但尽管阳光微弱,房间里的光亮也不算是太暗,反而有一种微妙的惬意感。
客厅的布局也很整洁干净,与那小家伙里屋的风格不相同,而是更偏向于简约,突出了独一份的美感。就连家具都很有观赏性,可以看很久。
“怎么还不动筷子啊,是不是等我一起吃呢?嘿嘿。”她盛了一只更小的碗放在叶明渊正对面,她拉开椅子自己坐下来,饶有意味看着人,歪着脑袋小脸上是欣喜的笑意。
白菇拿起了筷子夹起了面条,吸溜吸溜满足地开动了,吃着的时候眼神余光还不时朝着面前人身上瞄。从脸到衣服,他并未把头发盘起来,还是披散着。
他的筷子停下,像是在说些什么。
那双桃粉的瞳仁在叶明渊身上停留一阵,她不曾想过这人换了衣服会是什么样子,而现在,黑色卫衣搭配着束身的牛仔裤,把他的身材尽是衬托出来。是自己挑的衣服搭配好还是他的俊俏?真是——
“姑娘,姑娘?”
她啊了一声,尴尬地低下头嘬了口汤汁,不好意思地笑笑。
“嗯,白姑娘,你带我回来时,可见我手上握着的长剑去了那里?”
注意到她眉头顿时微微皱起,叶明渊心里也有了个大概,哼笑一声,听着她解释说:“我把你拖回来的时候还有呢,被你死死攥在手里,我掰都掰不开。结果到家了才发现你那把剑不见了...这可不能怨我,是它自己掉的!”
那白色小脑袋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把含在嘴里的面条嚼嚼,缩着脑袋看着人的脸,想要看出个表情来,生怕对方一发怒把自己给吃了。
看到对方如此好逗,叶明渊也没有理由再追究,轻轻笑一声点了点头,看到了他又津津有味吃起来的白菇才确信自己没事了,悬着的心着了地。
抬首,叶明渊瞥见了客厅墙上正在走时的挂钟,不需要阳光也可以精确走时报点,他又一次陷入了思考。
他才来这异世几日,这一路上的一切真的有太多太多令他惊异或是奇怪的事物,若是他想要在这异世当中来去自如,有个能识得大多数事物的本地人向导是多么急需。
这一路上,城邦崩坏,行尸遍布,民不谈明日,兵不念往昔,一派天下大乱贼寇横行的乱世模样。这一点属实是震惊到了他,原先他只以为是一处闹了尸灾,怎想着是如此失控。
先前所遇之人,死的死,逃的逃,或又葬身于尸海,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不有本领如何独活?只道是人命成草芥,蛇蝎当大权,空有一副华丽喧嚣了。
想到这里,叶明渊慢慢把碗放下,开口向那少女问道:“偌大一住所,止是独留一女,怎么不曾见到白姑娘的父母?”
听到这个问题的她没有再看人,只是低着头机械地吃着面条,待到碗里最后一口汤喝净,她抬起头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用着同样甜丝丝的语气说:“爸妈不在这里,他们在外地住,我平常是跟阿姨住在一起。嗯...箐观~可以这么喊你吗?”
叶明渊点了点头默许了她。
“那,阿姨如何没回来?”
“说是去买点吃的,有两天没回来了...”与她的眼睛正巧对视,但那粉瞳却偏下去,不看人了。
叶明渊也在此时吃完了面条,放下筷子,无意间,他看到了阳台处,他那被晾起来道袍。于是自顾自站起身,走到阳台把系在道袍腰间的玉牌摘下,折返回来。
“这紫玉牌与你,一是报救命之恩,二是谢款待之礼,这第三者,我有一事相求。若白姑娘不愿意,也请收了去,不枉我一片心意。”
啪嗒一声,一块有白菇巴掌大的玉牌被放在了餐桌上,推向她的面前。她捂着嘴惊叹了一声,探来脑袋把玉牌拿在手里观摩起来。瞧那上面浮雕着的模样,竹子、白鹭、水泊,线条如水一般饱满润美,那紫色更是给人一丝神秘之感。
她缩回了脑袋,义正言辞地推脱,表示坚决不会收下的。
“这乱世,若非有些武艺傍身,如何敢一个人生活?何况看上去白姑娘不过是碧玉年华,又如何在粮食吃完后一人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