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成想,白须陀边上的中年男人忽的抬臂一拦,居然就这么将那不可见不可闻的空流刃挡了下来。
“你那些伎俩,也就欺负欺负我那学艺不精的陛下了。”
男人一甩长袖,冷哼道。
“若非老夫现在只是勉强之身,定要亲自去颍州取你项上人头。”
“又来个要取本王人头的。”
贵岁爷盛怒之下,竟是笑出了声。
“一个两个大放厥词,倒是拿出些实力来给本王看啊?”
说罢,四周开始缓缓刮起了风来。
一开始,只是微风,但很快,力道大的居然让白须陀站立不稳。
“风属道种,倒是与老夫同源。”
中年人屹立在狂风之中,抬手在方唯与白须陀所在制造了一处无风区。
“他是何人?”
眼看二人陷入对峙,方唯伸过脸去问白须陀。
“赵英才。”
这话一出,不由得让方唯多看了那中年男人一眼。
“他不是,千年前的……”
“托了那傻王爷的福。”
白须陀露出无奈的笑容,指了指天上的贵岁爷。
“我之前就说过,赵英才他修过养尸一脉的路数吧?”
“我断了一臂,血流不止,倒是恰好温养了他的尸身,叫他好在死后替我效力片刻。”
“可,他方才也说了是勉强之身,这贵岁王爷,我们恐怕难以匹敌啊。”
方唯叹了口气。
他一路战至此处。
绝不可能轻易说出如此丧气的话来。
只是,就连询问系统,自己是否有能够击败这变态的办法。
得到的答复,都是绝无可能。
若是自己现在有十年余寿,引天道相助也许还有转机。
但,现在,饶是他也打起了退堂鼓。
“即便已经不复存在,朕都是这国家的皇帝,多少得有点皇帝样。”
白须陀倒是满不在乎地用剩下的那只手拍了拍方唯的肩膀。
“先前,有劳你了,爱妃权且宽心,朕去去就来。”
说罢,她就这么走出了那赵英才布置的屏障,暴露在了那猎猎狂风之中。
即便身子被吹得歪斜,可步伐,却是坚定非常。
“且慢!”
见她这副模样,方唯自然是没工夫去管称呼问题,心下升起强烈的可怕预感,忙想拔腿追上去。
怎想,那阻挡狂风的屏障,自己居然怎么都出不去。
任他捶打,剑劈,那屏障皆是纹丝不动。
“赵叔,多谢了。”
走到赵英才身边,白须陀低低道了声谢。
“陛下哪儿的话,只要能使镇国有后,老臣即便挫骨扬灰,魂消魄散又有何妨?”
听他这么说,二人皆是相视一笑,接着便齐齐转头看向了在空中,面目已经难看到极点的贵岁爷。
他一辈子尊贵,无论去哪,都必须是场中的交点,即便在宫中,也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
没人敢如此轻慢自己。
没人!
贵岁爷在心里狂叫着,左手猛挥。
空流刃,八风篆,辟羽碎清漾。
各种风属道术,如雨幕般冲着二人丢去。
在这片被其狂风加持的区域,这些风属道术的威力,绝非二者相加那般简单。
任意一种都有着至少能够分金错玉的力道。
然而,一个师傅教的破不了招数,一种属相的道种相搏,亦是有力难使。
每每有危险临身,赵英才总是能适时掐出一个指诀,准确无误地将那招数化解。
二人距离贵岁爷越来越近。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