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色,女子香……”
方唯哼着调子,呆呆地看着帐窗里的明月。
圆月高悬,难叫人不勾起追思。
奈何现在,自己不仅孤独无依,就连寿命都只剩下了两年。
天机仅可再窥一回。
而那镇王墓之中,不知还有多少凶险等着自己。
前途未卜啊。
他长叹一声,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帐外,响起了脚步声。
“谁?”
“我。”
白先生的声音自帐篷外传来。
“进来吧。”
熟悉的面具映入眼帘,方唯举起手中的酒杯招呼着。
“来一杯?”
“不了。”
白先生摆摆手,坐在了方唯的对面。
眼见对方拒绝,方唯也不勉强,点点头,又是一杯下肚。
“那么,白先生此番前来,不是为了与我喝酒,所为何事?”
“我希望,你不再协助赵彦忠他们,寻找镇王墓。”
此言一出,方唯酒醒大半。
毕竟是关乎自己身家性命,他正色看着眼前人。
“此事休提。”
“你协助他们必然有所图,无论他们许诺你何物,我都能成倍给你。”
白先生似乎早早就做好了打算,价开的异常爽快。
方唯眯着眼睛,实在看不透眼前这个异装癖到底想干什么。
最开始说自己占着位置不干活的是他。
现在说不想自己找到镇王墓的也是他。
“为何?”
“赵彦忠受了何人之托,你不会不知道吧?”
“颍州的贵岁王爷,怎么,他与白先生你有嫌隙?”
白先生摇摇头。
“我并非为了私人恩怨,而是为了天下黎民,若是贵岁爷得了镇王的秘宝,必将生灵涂炭。”
天下黎民?
方唯眉头一挑。
原身飘零半生,大半的记忆都是为了吊命,一路风霜,对这世间冷暖,看了太多太多。
而自己此前也只是一介小民。
对于这四个字,实在是没有实感。
相比天下,寿命将尽却是真正悬在头顶的利剑。
不找到镇王墓,自己就无法得到最后一味药材。
方唯可不相信,白先生能拿得出蚀阴参这种天宝。
况且,他也不觉得,会有人如此心怀天下。
“白先生也清楚,寻找那秘藏的队伍并非只有我等,即便我半道退出,又能有何用?”
方唯斟酌着词句。
说的自然是实话,但其中的拒绝之意,白先生又如何听不出来?
“只要,方公子愿意答应我,除了先前的条件以外,我……”
白先生说到这,停顿半晌,似乎后边的话,需要很大的决心。
他将手放在了脸上。
随着面具被取下,原本沉闷的声音继而变得婉转。
同时,方唯的眼睛,也是微微睁大。
在摇曳灯光的照耀中。
一头青丝如飞瀑垂下,黑玛瑙般璀璨的眼眸,即便是那夜空的繁星也要逊色三分。
“我会将自己也一并奉上。”
百灵啼鸣也无法媲美的嗓音如此说着。
两只小手抓着自己长袍的衣襟,颤巍巍地展开。
油灯,灭了。
月光,洒进帐篷里。
洒在她那好似羊脂玉般质感的肌肤上。
与早上的强势不同。
此刻的她,贝齿轻咬着嘴唇,眼睛始终不敢去看眼前男人的脸。
脸上的飞霞比之半醉的方唯更甚几分。
那抹嫣红一路向下,蔓延至精致的鹅颈之上。
盈盈一握的雪白,随着呼吸微微颤抖着。
下面……
居然是……
再看下去,显然就不礼貌了。
方唯走上前去,替她重新拉好了长袍。
“趁人之危的事,方某人还做不出来。”
接着他直视着对方红扑扑的脸蛋,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