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愧疚。但因为没做过这些,很快弄得屋里尘土飞扬,人简直没法待。
英子妈把活接过去,“不早了,快回去吧。”有点赶人的意思。这些天看下来,英子妈对这个准女婿渐渐灰了心。
他待英子的心是不假,但一遇到他母亲就完蛋。如果英子真嫁给他,婆婆看不惯,他又护不住,英子就只有受气的份。
可怜她的宝贝女儿还对这么个靠不住的人死心塌地,唉……
英子搬走的第二天,就来了充当信使的陈秋石。长卿知道魏福生对英子有点意思,他心里恨起来,他的女人,别人休想!
他现在已经在福生的引荐下,在部队有了个职位,这个引荐人也就没那么重要了。至于福生的心意,他的信,他是不打算拿给英子的。反正福生也见不着英子,也不怕他问。
正在为处置这封烫手的信为难时,翠萍突然来了,也是找英子。长卿灵光一闪:她不是对福生一见钟情了,那就做个顺水人情,成全她好了。
他几乎没怎么想就把信拿给翠萍,事情败露到时候也有说法,他压根不在乎。
可他到底把事情想简单了。一个女人朝思暮想的心里装起一个男人,有一天突然收到了他的来信,字里行间还满是温情,这就如同一把燎原的火,要把她整个人烧掉。从此她的日子里只有两件事,读信和写信。
而长卿就被迫成了信使,但他并不孤单,有秋石和他凑成一对。这两个人都是会算计的主,都不愿跑腿,想着法的让对方去辛苦。
算起来还是秋石更辛苦一些,因为他不仅是信使,连信都得他来写。
经常是,晚上夜深人静,他伏在一条窄短的书桌前,旁边坐着福生,绞尽脑汁的告诉他如何回信。
可福生是个情场的嫩瓜蛋,他说的那些话秋石听了直想笑。而且这人经常手托着脑袋,两眼炯炯的望着个什么地方,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哎呀,反正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看着写吧。”福生心里毛躁得很。
“这支笔杆子,可是为司令长官写文书的。如今沦落到给你写情书,真便宜你了。”
秋石牢骚完,又想起福生从前的看低,就又说:“你说怎样?笔杆子是不是比枪杆子还厉害?你现在就得求靠它不是?以后可别轻看它了。”
福生吃瘪的认下自己技不如人。但事情都不是一面的,现在不会,以后可以学嘛。到时候漫漫长夜,一盏灯下,一双腻蜜的人,读书写字,笑话调情,不也怪有意思的。但这都是后话,现在他得放低身段求人代笔。
可与他“鸿雁传书”的那位,压根不是他心上的人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