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就算不算“教廷使者”的身份，他仍是米兰的一位伯爵，在富饶的意大利周边，拥有极高的权势，更别提贫瘠的巴尔干地区了。

曾经这里属于强盛的匈牙利王朝，可惜自几百年前蒙古人的入侵后，匈牙利王朝便日薄西山，直至分崩离析。

“这种邪秽的力量。”阿瓦隆·信肩扛铁质骑枪，举重若轻，“德古拉变得更加强大了。”

范海辛始终沉默，始终将身体隐藏在漆黑的高领风衣中，仅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扫视过去，无论何人，都会感到彻骨的寒意。

骑士们谨慎策马前行，神情凝重，起初他们以为自己变得更强大，此次讨伐德古拉伯爵应是水到渠成，轻松许多。

直到此刻感受到空气中浓郁的黑暗气息，他们才猛然醒悟，与传闻中的血色领主，德古拉伯爵相比，他们几乎虚弱得如同凡夫俗子。

恐惧犹如无形之手，轻易抓住了所有骑士的心，队伍中响起低声的祈祷，渐渐连成一片，灵光照耀，他们的心才勉强得到片刻安宁。

“准备歇息。”骑在战马上的范海辛，宛如泥塑木雕，始终一言不发，此刻终于开口。

“范海辛大人，只需两刻钟，我们就能

“此乃传闻中受天尊赐福的灵壶？”教廷使者目光中透着探秘之色，却未料范海辛默不作声，翻身下马，手中已握着一把灵铁铲。

“准备构筑护宗营地，无论尊贵的骑士阁下还是初涉尘世的小侍者，若想再见明日朝阳，便依我之命行事。”络腮胡大骑士望向使者，却发现他已挽起袖口，挥动起灵铁铲。

范海辛面色稍霁，高声道：“遵我指令，昔年我在罗马战神军团效力，他们之所以所向披靡，皆因个个皆是巧匠，先挖防御沟壑，设拒马阵，营地随后再建。”

“罗马战神军团？”有人低语，“罗马有此军团？”

众人不记得教廷有名为“战神军团”的军队，如今的教廷，除了令人觊觎的财富和常备的圣秩骑士团，已无强大武力。

阿瓦隆·信笑道：“那是帝国时代的战神军团！”

有人茫然：“哪个帝国？”

立刻有人惊呼：“罗马帝国！”

“天哪，范海辛大人……难道真是仙人转世？”

千年过去，无论是西罗马帝国还是自称正统的东罗拜占庭，都已分崩离析，竟有人自称曾在罗马战神军团服役，宛如神话。

自此，这些在范海辛眼中过于年轻的骑士们，看向他的目光愈发敬畏，仿佛在瞻仰真仙降临。

......

天色渐暗，营地仅布置了一半，外围已筑起简易栅栏，沟壑布满尖锐木桩。

范海辛踏上营门，紧固连接绳索，道：“可知我为何执意在此过夜？”

阿瓦隆·信点头：“能感受到，特兰西瓦尼亚城的山腹已被黑暗气息笼罩，无论城池失陷，或是黑暗生物窥伺，冒然前往，必遭重创。”

范海辛点头，神色忧虑：“先前未言，今日有一事需问你。”

阿瓦隆·信沉声道：“何事？”

范海辛：“讨伐德古拉伯爵，你携带了哪件圣物？”

阿瓦隆·信沉默，片刻摇头：“此乃机密，你离教已久，恕难直言。”

范海辛沉默，冷笑，嗓音沙哑：“但愿你非携裹尸布，否则，只能用来裹我尸身。”

阿瓦隆·信苦笑：“你能否对主多些敬意？以传说中的裹尸布裹尸……历代显赫圣徒与胆大帝王都不敢妄想……这是亵渎。”

范海辛翻了个白眼：“假设……上帝老人家脾气没你们想象中糟，说他两句也算不上亵渎，你们肯定不信。”

阿瓦隆·信摇头，郑重道：“上帝可宽恕羔羊之罪，也可慷慨赦免信徒不诚，但我们信徒必须谨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