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下安静了，在隔间，方若兮都感觉到了女孩的绝望。半晌后，那女孩声音很小，“……我去。”

外面办公室的大门打开又关上。

方若兮握着手机的手一点点收紧，指节泛白，直至整只手都微微发抖。

又有人走进总经理的办公室。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伴随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嘻嘻嘻，陈总~~~”

这是个原身熟悉的声音，二线小花，何倩。

“诶呀~您叫人家过来，是给人家抢到资源了么？”

“上次我拍戏，那个东星娱乐的赵丽阴阳怪气的~可气死人家了！”

“我听说她要上《极限奔跑》那个综艺，当飞行嘉宾。”

“陈总~陈哥~哥哥~你帮人家找找关系，人家也想上《极限奔跑》嘛。”

‘啪’地一声脆响。

何倩“咯咯咯”地娇笑，“讨厌啦，哥哥，你拍人家哪儿呢~”

经理声音带了一分笑意，“行了，别浪。”

“今晚去金色港湾，还是之前的那个包厢，明白？”

何倩立即高兴地问道：“这次有大佬嘛，陈哥？”

“有个名制片，打算拍大荧幕，你努把力，伺候好了，保你个大银幕的女二。”

“好~看我的吧~！”说完，何倩就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

方若兮的手缓缓松开了。

同时，她也明白了，陈成让她在这里‘看’的是什么。

办公室的门，闭了又开。

方若兮垂眸盯着茶桌上的一壶冷茶。

里面有的茶叶沉底了，有的选在中间在挣扎，有的飘在上面，像极了这间办公室里的‘娱乐圈’。

办公室的大门再次打开。

沉重的脚步声。

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陈总，我想通了，我想赚钱，您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女人一进来，就急切地恳求道。

总经理不急不缓地问：“上次，你走出我的办公室，我说过什么来的？”

女人沉默了，半晌，她麻木地说道：“您说，再进这个门，就要跪着回来。”

“你跪了？”

‘扑通’一声闷响，女人麻木地重复着刚才的话，“李总，我给您跪下了，我需要钱，我妈住院了，需要手术费救命，求您了，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现在打三份工，每天睡3个小时，但手术费还是凑不够。”

“您发发善心，我愿意、愿意做……那些事！”

陈成轻嗤了一声，“10年前，你要是这个态度，我能把你捧成公司一姐。五年前，你要是能想通，我能让你成光华的一线花旦。”

“但今天，呵，林颖，你自己照照镜子，就你现在的鬼样子，倒贴钱都没人要。”

“不！我求求您！我妈等着钱救命！陈总！”

一串按键的脆响，“让保安进来，把人给我扔出去。”

很快，大门推开，一阵脚步声传来。

“不！不要！别赶我走，我求你们了！我妈等着钱治病！”

很快，哀求改成了谩骂。

“陈成！！！你不得好死！我咒你不得好死！！！”

办公室大门“砰”地一声合上，女人凄厉的咒骂声便被隔绝在了门外。

“方若兮，出来。”

方若兮将持续录音的手机放进包包，平静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陈成坐在办公桌上，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对着方若兮缓缓吐出烟雾，隔着烟雾看她。

“想清楚了么，你选哪条路？”

那张房卡还放在黑色的办公桌桌面上。

方若兮拿起拿起房卡。

陈总很满意这次的‘调教’结果，“这就对……”

话没说完，就看见方若兮手反手将那张房卡扔进了垃圾桶。

陈成：“……”

方若兮冷眼看他，像是看一摊湿垃圾，“解约。”

陈成叼着烟，双手插兜笑了，“500万解约费，你有吗？”

方若兮对大型不可再生垃圾只有两个字，“解约！”

陈成看了她半晌，笑容一点点消失，但，目光盯着那美艳的脸，到底舍不得，最后警告道：“记住，林颖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解约。”

“呵！我等着看你跪着回来。”

说完，他拨通了秘书的内线，“进来，带方若兮走解约手续。”

“通知法务部，准备起诉，追要违约金！”

“能多快执行，就多快执行。”

很快，秘书走进来，带着方若兮离开办公室，去走解约手续。

10分钟，方若兮就走完了所有手续。

秘书将先前收走的手机还给她。

方若兮检查了一下。

手机被黑，直接恢复出厂设置了，里面留存的所有信息都消失不见了。

但她只是平静的收回手机，没有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开了光年娱乐的总部大楼。

直到坐上车，她才拿出一直在录音的手机，按了结束录音，然后将音频文件上传到云端保存好后，收好这个手机。

正在这时，口袋里的备用手机响了。

是张晓萌，她的发小打来的。

几乎是同时，方若兮脑子里刷出一条消息：

【大娱乐家新手宿主福利：演出机会X1】

“喂。”方若兮神色微妙地接通电话。

“若兮！你快来时代广场！我不是在那个大爆的综艺《极限奔跑》里工作么！？”

“他们今天就在这里录制！还开着直播！！！啊啊啊！他们要个素人跟飞行嘉宾同台直播表演！你快来！快！！”

“你那个签约的那个公司不是一直让你坐‘冷板凳’？”

“抓住这次机会！凭你的颜值，只要上镜立即吸一大批颜粉！”

方若兮知道，她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次翻身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