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喜欢......
张渡言紧紧握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心里慢慢把那句他模拟了千万遍的话说了一遍。
我也很喜欢你。
我很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害怕搞砸我和你的婚礼。
所以我会紧张。
燕栖夜读懂了他后面没有说完的话。
[嗯?你又知道了什么?]
[他估计以为我会因为喜乐问题降罪那些。]
凤凰:???
真的吗?
祂怎么觉得不是这个原因?
[他的意思肯定是不要降罪于那些人。]
燕栖夜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终于读懂一次男人的心思了。
诶,这事真的,她又不是什么暴戾人设,怎么可能在这种日子见血?
“本王知道了。”
偷偷表达了心意的张渡言在红盖头下的眼睛微微一亮。
她说知道了!
她说她知道他喜欢他了!
“嗯。”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反握住了手心里的那只,握的极紧。
接下来的流程很顺利。
因为不久前燕栖夜就经历了差点被陷害和屋子着火,燕煌钰对冲喜一事格外上心,对参与此事的每一个人都严加把控,杜绝之前的礼官之事。
但凡再恨燕栖夜的人,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去触当今君上的霉头。
所以就算是燕栖夜闭着眼睛捂着耳朵,这场婚礼也能安安稳稳走下去。
不喜欢麻烦的燕栖夜对此很满意。
她有顾虑到今日可能出现的见血事情。
她不怕刺客,但她担心张渡言。
但她担心的张渡言好像在担心其他子虚乌有的事情。
她实在是不太能理解张渡言担心她会在今天处理别人这件事。
难道怕她有虐待倾向?
也不至于吧。
燕栖夜明白将对方娶进门,那就算是演也要演出好氛围来的道理。
毕竟男子的身份再低,家暴也不见得是什么受人欢迎的存在。
根据她的情报,三皇女燕于飞和大皇女燕宛白私下就有这种偏好。
连燕于飞这种高傲自大的人都知道把这种事藏着掖着,足以见得这个事情有多不光彩。
当然,杀人狂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所以,为什么张渡言会觉得她会去干那种事呢?
燕栖夜仔仔细细把和他见面的时机想了一遍,试图寻找出自己给他这个印象的时刻。
难道她在外营业的身份出现了漏洞?
不对啊,连她母皇的手下都不可能查到她那个身份,张渡言一介男子怎么可能知道?
难道是她长得凶吗?
[凤凰,我有这么吓人吗?]
凤凰:?
[此话怎讲。]
[张渡言他刚刚似乎在担心我会降罪于奏乐的人,我看起来很暴戾吗?]
凤凰:???
[你自己没点数吗?]
没想到得了这么个回复的燕栖夜:?
[我对外的形象还是不一样的。]
凤凰:呵呵。
[所以你记得他为什么这么怕我吗?]
凤凰已经感觉到被这货牵着的张渡言快害羞到冒火了。
嗯,和祂相媲美。
[我不知道,晚上你不就知道了?]
燕栖夜:?
晚上啊......
[你这只神鸟真不知廉耻。]
[有本事你今天别断和我的链接。]
这是之后的事情。
由于四皇女殿下身体不好是众所皆知的事情,连御前不喝酒也是被准许的,因此整场宴席都没有多少人人敢逼着燕栖夜喝酒。
整场宴席上喝的最高兴的是张笙淮。
她一个人举着酒杯抱着酒坛子演尽草包贵女的本色,不时靠到燕栖夜身边和在礼貌微笑的人勾肩搭背,吊儿郎当地举着酒杯嘴里嚷着“哎,我是新郎的姐姐,你怎么只恭喜殿下不恭喜我?是不是看不起张家!”,巧妙地赶走了所有试图找茬的家伙。
燕栖夜:......
草包无赖的身份好像很不错?
唔,就是有些考虑脸皮厚度。
端着装了茶水的酒杯的燕栖夜在张笙淮灌醉来敬酒的人之后,瞟了眼她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张笙淮笑眯眯地和她对上目光。
燕栖夜嘴角微勾,目光却冷若冰霜。
张笙淮:!!!
张笙淮搭在燕栖夜肩膀上的那只手默默缩了回去。
“哈哈哈,殿下您继续,您继续,小的先走了。”
这家伙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对着燕栖夜挤眉弄眼:“殿下,今日是您新婚之夜诶!”
燕栖夜:......
燕栖夜缓缓举起手里的酒杯,吓得张笙淮在酒杯砸在自己脑袋上前落荒而逃。
[你真吓她啊。]
[你看她真怕吗?]
凤凰闭上嘴,看着燕栖夜按照一路的红灯笼去寻张渡言现在待的房间,试图继续挣扎。
[我真的不能看吗?]
点头和张渡言陪嫁来的小厮乌云打招呼的燕栖夜额头一跳。
她真的不懂这鸟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都看,不怕长针眼吗?!
她明天一定要吃烤乳鸽!
门被打开了。
燕栖夜在门前驻足一会,抬脚,顺道反驳了兴致勃勃想和她传授秘诀的凤凰。
[不能。]
乌云无声地上前关门。
新房的门在燕栖夜身后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