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的是不是太快了,不再继续听听情报吗?]
偷溜出来的燕栖夜深吸了一口外头新鲜的空气,缓了一会才感觉到自己的头疼缓解些。
感觉自己又活过来的燕栖夜戳了戳神识的凤凰。
[哪快了?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个时间跑的,你看专门伺候我的女官已经从不可置信到现在的看淡红尘了,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居然还会大惊小怪。]
凤凰知道她现在不舒服,团成一团纵着她戳自己。
走在花园里的燕栖夜心情很好,顺着路走了一会,停在在小道边借着月光欣赏花草。
凤凰感受了一下今夜的气温,有些担心。
[你不回去吗?别在外头吹风。]
[现在回去,又要被轻竹说了。]
凤凰幸灾乐祸地笑了几声。
[你不是可以说自己难受吗?]
燕栖夜:......
燕栖夜轻笑。
[我可不想多喝一碗药。]
凤凰揉了揉燕栖夜。
这个点的花园人很少,正合了燕栖夜的逃离应酬的心意。
夜色微凉,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温度。
突然间,站着赏花的燕栖夜眼神微动。
有脚步声。
[一个人,大概率是个男子,要不就是体重很轻的女子。]
虽然那声音很轻很轻,但是在从小修习的燕栖夜耳朵里和在她耳朵边吹唢呐没什么分别。
燕栖夜本在拨弄花瓣的右手垂下,摸了摸戴在指上的戒指。
今日特地被套上的参加宴席的衣服的长袖垂落,掩盖了缠在燕栖夜指间的银丝。
那银丝闪着寒芒,此时却温顺地绕在燕栖夜的指尖。
燕栖夜在分析来者的身份。
她更偏向来的人是一名男子。
加上这脚步声有些耳熟,又明显没有经过训练,燕栖夜还能维持着看花的状态。
是不需要太过戒备的家伙。
脚步声越来越近。
终于看清来人是谁的凤凰悄悄“啧”了一声。
怎么是他。
“四殿下。”
熟悉的声音响起,燕栖夜顿了顿,收起指尖的武器,转身冲着来人温和一笑:“大皇子殿下,好巧,你也出来散散心吗?”
其实是得知她离席特意出来找她的燕若淳唇一抿,目光从那人脸上移开:“嗯。”
继续装死的凤凰:......
[呵呵。]
莫名其妙被“呵呵”了的燕栖夜:?
燕栖夜见他回了招呼便站着不动,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小路,意识到自己是挡了他的路,便往花丛里靠了靠,把路让出来。
燕若淳并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她。
燕栖夜:?
[难道要我请他过去吗?]
凤凰:(装死)
燕若淳垂眸错开对方看向他的目光。
下人来报的时候,他就能够猜到她拿什么理由来溜掉宴会。
无非是身体不适一类。
身体不适。
他的四皇妹就是这样,先天不足,无药可救,只能像现在这样日日拿着珍贵的药材吊着。
偌大的太医院没有一个人有本事查出她的毛病,只能说是早产,从出生就带出来的毛病,加上小时候没有被好好照顾,只能往后的日子仔细看着。
据说她是无时无刻都在难受的......
她现下这般,是因为已经习惯了难受吗?
谁真是好笑,怎么会有人习惯难受的。
那种事情,怎么是“习惯了”三字可以解决的。
可奇怪的是,他从未见过她脆弱难受的样子。
就算是他那嚣张跋扈的亲妹妹,难受了也喜欢找他诉苦。
特别是小时候,燕于飞一发烧就闹着要找他,非要他拉着手陪着才愿意喝药。
那他的四皇妹呢?
她会找谁诉苦?
她会找谁陪着她?
她有没有人陪着她?
燕栖夜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的燕若淳,默默地又往草丛里又跨一步。
她已经让的很大了,就算是燕若淳坐轿子也能过去。
怎么这人还不动?
[总不能我背着他回去吧......]
凤凰继续装死。
很好,祂的小木头,请继续这么木头。
毕竟这份模模糊糊的玩意实在是太炸裂。
就算是祂,也接受不了。
嗯,这是兄弟姐妹之情。
美好的兄弟姐妹情。
多美好的兄弟姐妹情!
两人一个让路一个发呆,就这样在冷风里僵持。
过了好一会,实在是受不了的燕栖夜开了口:“大皇子殿下,你莫非是迷路了?”
凤凰:?
凤凰:......
倒也不必这么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