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之前让昭发给我你的名片,但你开了隐私设置,名片加不了。后来,看昭也能联系你,就没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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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凑得极近,她甚至闻得到少年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像薰衣草的香气,干净清新。
论血缘的远近,许知鱼和许应年,算是有一半的血脉相连的血亲。
论认识的时间,许知鱼也要比盛昭早遇见许应年几天。
但因这层身份、或是性别的关系,许知鱼总是没有许应年和盛昭二人亲近。
所以,盛昭有许应年联系方式,许知鱼没有。
盛昭可以在圣诞汇演,邀请许应年出席观演,许知鱼不能。
盛昭可以在发生意外时,请许应年代替伴奏,许知鱼无法……
有时候,许知鱼想到这一切,会不由觉得——
世间存在冥冥中的缘分,可能是真的有人深、有人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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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好号码,许知鱼再次全选复制,又打开社交app,在搜索栏粘贴搜索。
很快,社交app的搜索栏,就蹦出一个头像为全黑的账号。
账号名只有一个简单的连接符。
个性签名:无。
社交动态:无。
干干净净,简直就是极简设计的典范。
本来想偷瞅下少年动态是何模样的许知鱼,不禁在心底遗憾地哀叹。
不过,许知鱼自己也不发动态。
她一般都是用外网的软件发的。
这么一想,她的心里又稍微平衡了一些。
许知鱼将手机往许应年眼前递:“这是你吗?”
许应年瞄了眼,点头称是。
两人这边互加好联系方式。
在茶几旁蹲着的盛昭,也几乎把所有写给许应年的情书,都头头是道地、砸吧着嘴巴品读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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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昭将零散的书信,用卸下的系锁,重新捆扎好。
起身,盛昭抬头,看了下别墅大厅正对门的挂钟,亲昵地用一只手拉起许知鱼,另一只手搂着许应年肩头,横亘在两人中间:
“阿年,我们来这儿这么久了,都还没参观过你的房间,带我们去看看?”
“手。”
许应年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某人不安分的爪子上。
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过去。
盛昭反应很快,一下就往许知鱼那边躲。
在表情无奈的女孩身后,探出一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比出“1”的手势:
“就一眼,绝对不占你便宜。”
许应年拒绝:
“又不是动物园,没什么好参观的。”
盛昭的大眼睛咕噜咕噜转一圈,闪过一丝狡黠:
“那去地下室看看你的画?”
许应年沉吟片刻,想到盛昭都已经退而求其次了,离莫阳烧好中饭,也有一段时间,便也让步妥协,转身,带两人往地下室走去。
“小鱼儿也去。”
盛昭唇角微扬,眼角余光瞄到许知鱼没动作,心情很好地去拉她。
许知鱼在跟许应年交班的那段时间,经常去地下室找他。
按理说,也看过不少许应年的画。
不过,看盛昭的兴致这么高,许知鱼拒绝的话,又好似退潮的浪,悉数咽回嘴边。
“好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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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还是许知鱼记忆中的模样,如出一辙的乱。
木质画架旁边的地上,似乎又多了些许新画。
椭圆形调色盘用盖子遮着,和洗干净的几只画笔,放在架底的小板凳上。
小板凳旁还有一盒笔筒,里面装着一大束用途不同的画笔。
冰凉的环氧地坪,看起来滑溜溜的。
在LED照明灯开启后,没有铺着画稿的区域,在地面折射球状排列的小光点。
有些刺目的感觉。
许应年走在前端,先行开道,弯身将悉数干了的画,一张张拾起,合成一笼,堆到一边。
总算是开辟出了一条可以过人的小路。
许知鱼趁这空档,将地面散落的画作都扫了一遍,心内惊叹。
虽然,她自己对绘画一窍不通,奈何有个爱画如痴的母亲。
从小在她的熏陶下,许知鱼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对于绘画赏析这块,渐渐也生出自己的一些见解。
少年习惯用水粉作画,画的,大多是别墅后花园的风景。
也有一小部分是大灰猫小鱼的写实画。
他对于色彩和光影的运用很敏感。
水粉的表现没有油画那么强烈,因此,画中更偏向于柔和朦胧的印象派风格。
天空、蝉、花木、雪……
花园的一年四季、四时变化,都一幅幅流淌于这些唯美的画作之中。
以少年的岁数而言,他的绘画水准、对于细枝末节的把控,已远远高于同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