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拿着手电筒的手指攥得发白。
另一边,回到院子里的何晓雪,看着因为懒没有关闭的满室灯光。
愣了好久。
没进食的肚子发出抗议,她走进厨房,盛了一碗白米粥。
粥凉的彻底,黏稠成了块状,她毫无情绪地一勺一勺,往嘴里塞。
眼前模糊一片。
这粥好咸啊!
一面墙的另一边,同样灯火通明。
张开朗坐在院子里无聊地摆弄着手机,找信号。
顾陨星走进来的时候,他随口问了句:“怎么这么久。”
余光瞥到他的鞋上时,明亮的灯下,那黑乎乎的淤泥格外刺眼。
一个不稳,手机啪塔掉在地上,他看着顾陨星不算很烦躁的样子更是大为震撼。
“你的洁癖好了?”
顾陨星闻言低头看了下鞋,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也许吧。”
他心情不算很好,说完就踩着那双黑乎乎的鞋往屋里走。
“你不装了?”
张开朗摸了摸下巴,突然问出来。
那背影停都没停。
“装什么,我就是他。”
声音冷淡,与往日里那个温和开朗的人截然不同。
夜色渐深。
大门门廊下的灯亮了一夜。
何晓雪在天色亮的时候,去把它关了。
今天是周一,她得去上学了。
河岸村没有高中,得骑车去3公里外的镇,流光镇。
附近几个村庄的学生都在那读高中。
何晓雪是住校生,学校两周放一次假,周五下午放假,周一上午回学校。
等她洗漱完,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何野回来了。
两人正好对上。
她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何野像往常一样,笑着:“起这么早,我这就给你做饭,不耽误去学校的。”
然后就见他把挂在身上的大水壶取下来放桌子上,直接进了厨房。
每天的早餐其实都一样,一个水煮蛋,一个煎蛋,两个馒头,配上些咸菜,和白米粥。
就是她俩的早餐。
如果是以前,何晓雪定然随便吃两口煎蛋,喝几口粥就完事了。
今天她老老实实地坐着,将煎蛋吃了干净,然后拿起水煮蛋,去壳,放在何野粥里。
硬邦邦地:“爷爷,吃鸡蛋。”
“哎,哎好。”
何野看着第一次向他示好的孙女,又看着碗里剥了壳白嫩嫩的鸡蛋,用筷子夹。
鸡蛋太滑,夹几次才夹到。
这是何晓雪来这里以来,第一次跟爷爷心平气和地完整吃一顿饭。
爷孙俩都罕见地沉默。
吃完饭,何晓雪跟爷爷道别,去找张沫,她和张沫是朋友,所以每次都是坐她家的车去学校。
何野送她到门口,又嘱咐了一堆,何晓雪好脾气地听完,抬脚往外走。
今天是个阴天,没有太阳,空气中夹杂着青草香,她惬意地深呼吸。
这是大城市里没有过的财富。
“晓雪。”
有人叫住她。
她没回头,只是停了脚,等那人说话。
“昨天,对不起,能不能请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