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四处闹一闹,等她散好心之后就会回来的。”扶桑隐隐担忧:“娘这个样子,不会闯祸吗?”
碧隐对扶桑展开一个透着暖意的微笑:“你别这么紧张,这九重天上虽然看似冷漠,可这里的人也并非一个个都冷血无情的。”
“大家知道离姬是一名深情女子,所以不会为难她。”闻言,扶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徐徐落下,偏偏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聒噪的议论声。
那是一群女子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从不远处传来:“哟,这就是离姬那个疯子的女儿啊?听说她是从凡间来的呢!”
哼,这样的女子竟痴心妄想攀上六皇子这根高枝,不自量力!”
扶桑听清这些话后,脸上的担忧全然退去,她转头看向那群人时,满脸肃杀的气息。
一旁的碧隐在扶桑之前走到那群仙娥面前,气势镇定且从容:“你们是凤朝宫的人吧?”
那群仙娥一个个趾高气扬,道:“正是火凤一族。”这是扶桑第一次见到火凤族的女子,倒也并不觉得她们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却见碧隐哂笑一声。
“你们是火凤族的人,难道还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资格谈论六皇子吗?在六皇子落魄时,你们火凤族何尝将他当成高枝了?”
碧隐说完这番话,那群仙娥竟果然闭上了嘴巴,悻悻地面面相觑后,又道:“我们火凤族对六皇子从始至终如此,你别挑拨离间!”
碧隐冷笑一声:“那你们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可真是了得。”
扶桑因初来乍到,不想惹事,所以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些女子实在咋咋呼呼,于是扶桑绷不住了。
“你们火凤族的人难道不会好好说话?”扶桑挑了挑眉,神情肃然,“若是没学过说人话,我教你们!”言毕,扶桑右手随意一挥,不远处那棵老树下的落叶纷纷被扶桑的愈合术聚拢,所有落叶都朝着那群火凤族女子飞了过去火凤族那几个女子哭哭啼啼地走了,回到凤朝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她们的少主柳如是告状。
“少主,那个扶桑实在野蛮,不仅对我们几个恶语相向,还不知用了什么妖法把落叶弄在我们身上!”为首的那个对柳如是哭诉道。柳如是仍然目光不屑,略略勾起唇角时,又似乎对扶桑饶有兴味,她自言自语道:“倒是个有趣的人。”一旁那。
几个满身狼藉的仙娥委屈不已,继续挑战柳如是的极限:“少主,她还炫耀她那身衣裳,说是六皇子送的,还说她就是要攀六皇子那根高枝!”“行了!”柳如是终于面露不悦,低喝。
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丫头,让你们去教训教训她,你们反倒被人家捉弄成了这副德性!”那群仙娥纷纷低头不语,不敢再说什么,却见柳如是的眉头绷得紧紧的,问道:“她还说了什么?”“她还说不怕我们把事情闹大,反正她口气可大了,少主,天帝向来待你客客气气,你不如去和天帝。
说说,把她赶出天宫算了。”柳如是睖了说话的仙娥一眼,冷冷道:“不识礼数!这么一点儿小事怎么好意思劳烦天帝帮忙?”那群仙娥讪讪地低头,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声音忽然道:“对了少主,今日和扶桑在一起的还有碧隐,她说从。
前六皇子落魄时,我们火凤族从不把六皇子当做高枝,如今更是没资格……”柳如是眉毛一抖,道:“碧隐果真是这么说的?”那仙娥连连点头:“她亲口所言。”柳如是在殿内踱了几步,忽然舒了一口气,自顾自的说:“看来我这个未婚妻的确对他太过冷淡了,如今他回宫,我应当先。”于是随后,柳如是盛装打扮了一番,带着两个仙娥前往。
灵照宫。柳如是明红色的长裙飘进灵照宫的那一刻,彦昭正在书房里查阅书籍,听宫中的仙娥说柳如是前来,彦昭合上书简走了出来。多年不见,柳如是依然是从前那副。
盛气凌人的模样,然而她身为火凤族的少主,一身的骄傲与生俱来,就连天帝对她也是赞赏有嘉。彦昭静静注视着这张明艳如花的脸,望着她分明柔和下来的目光,那湛湛。
秋波般的眼眸,心中竟是静如止水。两人漠然对视片刻,先开口的是柳如是,对于柳如是来说,被一个人如此冷眼相待,且自己还要妥协般先讨好他,实在是出世以来的第一次。可是她知道的,知道他虽然不被旁人看好,却比她还要。
傲岸不羁。因此柳如是对他徐徐展开笑颜,开口时语气尽量平和:“听说你回来了,我来看一看你。”彦昭上下打量柳如是一眼,旋即斜了一眼一旁的座椅,漫不经心道:“有劳你惦记,坐!”柳如是笑容一滞,顿在原地一动不动,彦昭却压根不在意她如何反应,而是自己靠在座椅上,旁。
若无人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他听见柳如是身旁的仙娥打抱不平:“六皇子,我们家少主特意来看你,你怎么是这个态度?”彦昭轻狂一笑,幽幽道:“灵照宫不比别的地方,此地甚寒,火凤一族怕是待不惯这样的地方,既不落座,还是请回吧!”隔了一会儿,柳如是方压着怒意道:“先前我以为你是个稳重之人,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
竟还在生我的气。”彦昭终于笑出声来,他哪里是生气呢?不过是觉得好笑而已,从前他落魄时,她作为他的未婚妻,也从未给过他任何关怀。相反,她不止一次的与旁人一起暗算他,为的只是不嫁给他而已,如今他顺利渡劫,还拿了星月菩提回来,她看出他性格说来难道不是个笑话吗?纵然他从未把她当成未婚妻来看,可是她给他的所。
有冷眼,比起旁人要刺眼百倍。念及过去,彦昭就是再大度也不至于对柳如是笑脸相迎,于是沉着脸色,道:“你多心了。”柳如是不服气,竟接着道:“彦昭,你莫要忘了,我们未来是要做夫妻的。”闻言,彦昭身躯一僵,他忽然站起身来,目光锋利的注视着柳如是:“以后的事情,不妨以后再说,你今日来找我,定是有什么事吧?”柳如是这才。
俨然灵照宫的女主人,大张旗鼓地坐下后,道:“听说你把离姬的女儿带回宫中了?”彦昭不置可否,甚至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柳如是自知无趣,于是冷然道:“人是你带回来的,就要教会她九重天上的规矩,你可知。
道她才回宫便伤了我的族人?”彦昭豁然一笑:“你们火凤族受众人敬仰,在天宫中从来没有棋逢对手的时候,如今有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来闹一闹,你竟也容不下。”柳如是满眼恨色,皱起眉头注视着彦昭:“你如此维护她,我会让。
你和她都追悔莫及!”听到这里,彦昭才正色道:“我知道了,日后她不会再与你们火凤族冲突,你也不要动她。”然而柳如是竟更加愤怒,倘若彦昭不曾维护过扶桑,甚至是任由扶桑与她为敌,她或许不会如此失望。可是他。
此刻的种种表现,分明是想保护她!所以柳如是的眼神瞬间意味深长,她眼角微弯,面上含着城府极深的笑容,起身离去。彦昭很快便找到了碧隐和扶桑,先是斥责了碧隐一番:“我让你教她规矩,你怎的倒带着她惹祸?”彦昭加重了声音,告诫扶桑道:“你无须知道这么多,你只需要记住不要与她有任何牵连就够了!”那一刻,扶桑怒气冲冲地瞪着彦昭,良久,目光中透出几分悲哀:“从前在凡间,你不是这样的。”话落的瞬间,彦昭的视线不偏不倚地捕捉到扶桑眼眶里的莹润泪光,当即心上一软。他紧。
绷的眉目陡然松开,换上一副柔和的神情,语气有些无力:“扶桑,可是这里和凡间不一样了。”这一刹,一股寒意侵入扶桑的四肢百骸,她终于明白回天宫之后为何自己无所适从,与这个地方仿佛格格不入。因为这里和凡间不一样了,如此简单的区别,却又永远无法逾越。半晌,扶桑红着眼眶苦笑一声:“我明白了。”说罢,她忽然有些疲累地转身回屋,却被彦昭拉住手腕。彦昭原是担心她一时想不通,把所有怒气憋在心里会伤了身子,谁知这一拉她,她竟直直地倒在了他的怀里。“扶桑!”彦昭顿时惊了一惊,打横将扶桑抱起来,又惊慌的问碧隐,“扶桑。
为什么会突然晕倒?”碧隐平静地告诉彦昭:“公子别急,扶桑姑娘不是晕倒,只是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她自从回来之后忙里忙外,还没合过眼睛呢!”彦昭这才有些哭笑不得的将扶桑抱回房中,坐在床沿垂眸注视扶桑时,只听一旁的碧隐叹了一口气。“其实扶桑姑娘也并非完全因为困了,她回天宫之后诸事不顺心,天帝对她和离姬如此冷淡,叫她如何不伤心。”了。”“照顾扶桑和离姬是小,可是柳如是实在欺人太甚,她们凤朝宫的人为何会莫。
名出现,对扶桑一通冷嘲热讽,公子难道不明白吗?”碧隐虽然语调毫无起伏,说话时眼中却含了怒色。彦昭的视线仍然停留在扶桑脸上,听了碧隐的话更是自责:“方才柳如是来找过我,你也知道她是怎样的人,所以千万不要。
让扶桑与她有任何纠葛。”碧隐颔首间,惭愧道:“是碧隐一时沉不住气,竟未考虑到公子的用心良苦,只是公子如今还要被她牵制吗?”彦昭目光暗淡,怅然道:“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应当知道我逃不开火凤族的牵制,天帝待她好,也是为了我。”碧隐眼中顿时蒙上一层悲哀的灰色,不再说什么。她看着彦昭温柔抚摸着扶桑的额头,两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