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一名中年修士接话道:“此处孤柱独立,确实有举世皆醉我独醒的味道。”
味道太重,老子要醉了!石守业强行收敛心情,对着中年修士一拱手:“阁下想必就是栗雄栗师兄了。”
栗雄一叹:“正是在下,师兄不敢当,我已不是门派中人。”
栗雄是一名中年帅哥,体型修长,长相有味道,既有遮不住的英气又有沧桑之感,配上两鬓秋霜,颌下一扇齐整长须。
石守业笑道:“以修为论你也是师兄,师兄在此坐镇帮了苇县好大的忙!”
栗雄萧瑟道:“寄居于此而已,我也无处可去了。”
石守业暗想,其实你可以去十字坡坊市,那些女修肯定没时间去堵道观大门!
栗杏树引着进入坞哨,石守业装模作样巡视一番,坞哨的样子都一样,他站在塔顶向西望去,能看到隐隐约约的茫苍大山轮廓。
石守业问道:“蛮修到苇县坊市从你处经过的多吗?”
“基本都会避开,倒是方用坞守那里经常路过。”
石守业点点头:“你这里最靠近茫苍,任务很重。”
三人说着话回到塔顶下一层的会客厅,石守业在郿坞也是住在这一层,一半是住处一半是储物间,当时怎么没有考虑到隐私呢,老是让人在卧室窜来窜去!
石守业坐下后,和栗杏树聊起了县城情况,倒是栗雄不太愿意说话,问到他只是含笑点头或者吐出简短的几个字。
石守业本来想问问他的故事,想想还是算了,直接说道:“我思来想去,对那些劫修还是不放心,已经两次让我们损失惨重了!”
栗杏树道:“听说他们已经逃入茫苍山了。”
“他们吃到了打劫的甜头,肯定还会再来。”石守业道,“本想让栗坞守去那边探查一番,但你职责在身不能擅离,我决定自己去一趟,不知道栗师兄愿不愿帮忙?”
栗雄一怔:“我不欲再入茫苍,不过——,这对苇县确实重要,容我想想吧。”
石守业一喜:“我去的时候会从这里经过,到时再邀栗师兄!”说着站了起来。
栗杏树道:“观主这就要走?”
石守业坦然道:“我的灵宠准备凝煞了,去寻凝煞之地。”
“那就不好留了,祝观主马到成功!”
石守业点点头一跃而出,在空中放出小船,一拱手落在船头,乘风而去。
栗雄看着小船远去,问道:“杏树,你怎么看这位观主?”
“有手段,也还好相处,我只是不明白他怎么会放任众人骂他?”
栗雄道:“任人笑骂也是一种本事。也许他是在提前历练红尘,为父就是在红尘境耽误太久,一朝醒来已物是人非,你日后进入此境千万不要沉迷!”
再说石守业一路不停,很快出了苇县,飘飘荡荡来到隔壁的居巢县。
居巢县半山半水,和苇县风景又是不同,他也无心细品,踏上陆地一路往深山而去,终于来到一个巨型穴巢般的天坑,居巢之名由此而来。
站在山坡上往下看,天坑积水满满,呈现诡异的绿,隐约看到坑底根根破败巨木,似在指天呐喊,一丝丝浓稠黑煞在水底林间游荡,如同幽魂,有些爬上了岸,把岸边的树木染成灰败,还想一路往上爬,似乎要把一切活物拖入水底。
四周极静,不敢惊扰这杀机之地!
石守业看到一丝淡淡的黑色煞力到了眼前,摄了过来细看。
上次他和花双全过来一次,只敢远远看了一眼就离开,现在这些上岸的煞力再不能影响到他。
这些煞力十分纯净,果然是上品的木行煞力,可惜太淡了,战蠊入煞还需要从水底抽取!
他没打算进入水中,当即放出虫纹缶,缓缓沉入水中,缶体层层米粒般的符篆跳动,倒也不怕受到损坏。
石守业想起自己凝取木雷煞力的时候,居然把这件法器弄坏了,也是有些恍惚。
半柱香后,圈足方角鼓腹虫纹缶沉入水中一半位置,向下翘的尖嘴轻轻一吸,捉到一股煞力纳入腹中,然后移动到他处再次捕捉。
几次往来,已经积了大半缶,正要继续,突然一道黑影游了过来!
这种水里也有鱼?石守业一怔,看清居然是一名修士,自己没有提前发现,这就有些诡异了!
那名修士伸手抓向虫纹缶,石守业连忙驱动法诀避了开来,这人还不放弃又追了过来。
石守业不清楚这人的身份,只好无奈让虫纹缶浮出水面,落回手中。
那人跟着游了上来,飞遁到石守业面前,气鼓鼓道:“是我先发现的,你不能抢!”
石守业看清这人面目,是一名女修,年纪不大的样子,面容介于成熟和未成熟之间,倒也生的极好,英气的粗眉、点漆的明眸,鼻挺唇薄,下巴尖而翘。
还好身子雾气腾腾的看不真切,似乎裹着什么神奇法衣,不然血蛭又要变出不可描述的形状了!
或许运起法力能看清些?石守业连忙守住心神,绝对不能受彭矫影响!
女修冷哼道:“你怎么不说话,理亏了吧。”
老子不是理亏,是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