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守业用力拍着他肩膀:“你是个人才啊,看来我对你还是关心太少,你说说都擅长什么。”
黄明说了一通,石守业真是吃了一惊,这家伙居然是器符双修,符器师二阶、符篆师一阶!
一阶是入门,二阶就可以炼制对应于烧窍期的符器,三阶就是对应凝煞期,以此类推。
顾二虫的路子是钻研创新。黄明的路子正好相反,创新力不足,在炼器方面并不出彩,补器却是一把好手,也就是按着别人的路数他能做的很好,这和他循规蹈矩的性子有关。
石守业大喜道:“你不用守山了,先把手头几样事做好,没准我们可以开个补器铺,伏虎坊里损坏的符器可是不少。”当然不少,都衍生出捡破烂的行当了。
他想了想又道:“让顾二虫去守山!”
顾二虫被派去守了没两天,突然跑上山来,叫道:“石守业,山下又来了一人,估计还是骂你的,我拦着没让上山。”
“他叫什么?”
“没问!”
石守业很生气,踹着他去问,等了一个来回才知道,这次来的是观澜道观赵副观主,赵盛!
这是来要追债的!
石守业对着塔下大叫:“老花,花双全,你去迎接,就说我不在!”
花双全仰着脸苦笑道:“我也不适合啊。你后来不是反悔了吗?让我天天追着观澜道观要钱。”
“要回来没有?”
“刚要回来,我趁着赵副观主回山门的空当,逼着卞观主一次全批了!”
石守业心里就很舒服了:“你办事还是可以的。”坞里公账上剩下不到一百青蚨,花双全要回来是今年的坞卒薪饷,正好有五十青蚨的空饷可以补到公账上。
不过卞观主有这么好心?会不会故意如此做,把赵盛引过来?
有这个可能,石守业顾不了那么多了,又叫道:“倪老六,你去接待。”
倪老六一缩头:“那可是副观主,我、我不敢!”
尤坚最近在研究新菜式,正好出去采买一些香料之类的,剩下的黄明、丁成都不合适迎接啊。
石守业想了想:“顾二虫,就你了,好好招待!”
顾二虫不明所以,又跑下山把赵副观主迎了上来,寻了山上一处建筑坐下,所有人都躲开了。
赵副观主本来就心里有气,在山下等了半天,上了山居然还是守山的人留待,连杯茶都没有!
他本来就惨白的脸更白了,忍住气把事情说了一遍,无非是石守业不讲信用,答应孝敬他的空饷又要回去,这次定要讨回来。
顾二虫这次表现还可以,坐的很端正,眼睛一眨不眨的听着。
赵盛一口气说完,望着顾二虫:“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明白了。”
“那灵钱呢?”
“什么灵钱,我不懂啊!”
“你到底听明白没有?”
“明不明白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灵虫!”顾二虫突然一拍脑袋,“对了,我想起一件事要赶紧去做。”扔下赵盛一溜烟跑了。
赵盛气的七窍生烟,怒火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石守业,你不是个东西,老子堂堂副观主亲自上门都敢不迎接!灵钱,我的灵钱呐!”
他虽然是副观主,没有公事在身也不能擅闯坞哨的,这可是军备设施。
这一通骂又是天花乱坠,半天后赵盛扔下一句狠话:“别以为我好说话,石守业你有把柄落在我手上的,回头自有你好看!”说完歪歪扭扭下山了。
石守业看他下山了,这才从塔里跑了出来,站在桃树下感叹:“赵副观主也不容易啊,走路的样子真是虚的厉害。”
至于把柄,屁个把柄,纯属吓唬人,老子只见过他一面好吧。
丁成一直在塔上观察,对着塔下叫道:“石坞守,他没有往县城走,好像是往右二坞哨去了!”
这是去找乌于宇了?肯定也是去索贿的,乌于宇那方脑袋会给?
这时,顾二虫又窜了回来,后面织娘和倪老六边追边大叫:“老虫,你把幼虫还回来!”
石守业看见顾二虫捏着一只幼虫吱吱乱叫,大怒:“老虫,你还敢偷东西!”
织娘叫道:“雄虫今天才把幼虫孵出来,顾二虫就等着这个时机来偷!”
顾二虫怪笑道:“你们就不懂了,这一窝幼虫没有一只是灵虫。就这只很奇怪,由我来养才对!”
大家一惊,一直以为他是吃闲饭的,差点忘了人家是地位尊贵的二阶虫师!
顾二虫指着白玉般的幼虫:“此虫已经灵气入体,是只灵虫,而且全身有细小灰斑,再看尾部也有些不同,将来吐出来的丝会不一般!”
石守业大喜:“会是什么虫丝,能有多少?”
“那要等它长大才知道,大约一年时间。”顾二虫说起灵虫条理就清晰了,“我和你们说,生它的雌虫在外面有虫了,这小家伙是私会产下的,那只雄虫还当自家的养着!”
织娘红脸道:“不可能,织娘虫向来是终生一对的。”
顾二虫目光闪动:“正常是这样,估计有人强行让雌虫和其他雄虫交尾的。那只雄虫应是织娘中的异种!”
石守业一惊:“卖我们的那个家族还藏着更好的织娘?”
织娘若有所悟,点点头:“他家不光卖丝,还有一家成衣店出售的是自家裁的衣裳,不是我们这种普通的,而是真正的法衣。坞守大人,奴家发过誓不能说出他家名字。”
石守业完全没听到后面的话,光想着法衣,就不是简单的不用清洗,耐火耐水仅有轻微灵气反弹的衣服了,而是可以刻上符篆,功能多样如同符器的衣服!
他一迭声道:“老虫、老虫,以后你不用守山了,专门养这幼虫,且看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