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要是怕谢总和焦大姐误会。也怕自己背上一个坏名声。如果这样，有朝一日出了宝源厂，在外闯荡去，在场面上我都不好做人。汤副总，乔斯奇不是诬告我，我也不想和盘托出的。”

“你放心，从法律角度上讲，你半点责任都没有。要追究的是他们。你是立功者要受到奖励。……”

“我不想立功，都是几个同事，乔斯奇还是岳州老乡。我就是不想自相残杀，今后又冤冤相报。”

看着气氛融洽，无话不说，焦亦萍破例认真地介绍起自己来。“我是昌阳人，你是湘江人。我们是岳州老乡。说实话，亲不亲，故乡人。老乡见老乡，不能泪汪汪。

汤副总和老谢是老乡。乔斯奇是我堂哥。我本来姓乔，我们家里父母非常民主，哥哥跟父亲姓乔，我是随母姓，焦裕禄的焦。两两都是老乡。两者区别就很大。

你是为宝源厂好，他们却是挖宝源厂的墙角。孰是孰非，孰轻孰重？我和老谢都心里明白。只是没有讲透。因为得把证据锁定，查办时做到铁证如山。”

谢晓宁接完电话走出来，就着焦亦萍的话头说，“在厂里，我没有跟你明说，对汤副总，乔斯奇的处理，现在只是第一步，调老虎离山。

他们的问题一定会全部肃清，这是第二步。

第三步就是整章建制，加大内控，杜绝后患。不然，宝源就难以稳定健康发展…。”

焦亦萍看着施福安微笑说，“怎么样？详情安排，工作步骤，都毫无保留告诉俗你。你就放下顾虑，安心吧。

听说你有辞工打算？不会吧，我知道，宝源厂以前没有亏待你，今后呢，也不会亏待你的，老谢是吧！”

谢晓宁，“是的。福安老弟，我谢晓宁年长你16岁，决不会昧着良心，宝源厂永远不会亏待你这个有功之臣。”

话谈到这个份上，施福安内心也被深深地震动。感触地说“谢谢理解，谢谢关照。”

那天谈话谈得很晚了，施福安才离开谢府，一路上心情豁然开朗。

原来这都是施福安自己过于担心和焦虑。

谢晓宁、焦亦萍实际上是采取欲擒故纵的谋略。放过眼前，解除汤、乔职务后，连同他们一起再彻查宝源厂这些内鬼，揪出家贼，以绝后患。实际上是保护了施福安，而不是伤害他。这都是谢、焦夫妻二人精心安排好的计谋。

不久，宝源厂连续开了多个层次的会议。司务会、经理会、仓库采购员工会议、董事长办公会议，最后还召开了公司股东会议。

汤副总被彻底查办，清退赃款数十万元。并要求他辞职走人。如若不然就立马报警立案。汤副总带着不舍，带着后悔，灰溜溜地走了。

乔斯奇退清了赃款几万元后，宝源厂以他家里老父亲病重，需要他回家去照顾为名，让他主动辞工回家。算是保了乔斯奇的脸面。

因为乔斯奇他背地找过焦亦萍，说了他在材料采购环节做了一些手脚，但不是主谋。所捞取的钱绝大多数都用于老父亲的治病上，自己并未象传说的那样，挥霍浪费和高消费。自己平时穿着的几件好衣服也只是表象。

人无钱不如鬼，汤无盐不知水。

亲戚还是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谢晓宁、焦亦萍终究还是选择原谅放过乔斯奇。但为了宝源的健康发展，不作出辞退处理，是不能服人的。

乔斯奇自作自受，只能如此。他走出宝源厂的那天，人象霜打的茄子，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焦亦萍通情达理还在家留他吃了在宝源的最后一顿饭。席间告诫乔斯奇“今后一定要好自为之，在县城打工时，同样要以品行品德为重。无论做生意还是做什么事，前提是要先学会做人、做一个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人！”

汤副总、乔斯奇被相继辞退后，再次引起热议，比他俩被撤职时更引人关注。

随即，宝源厂掀起内部清理整顿的强烈风暴。

重拳出击，击中要害。

一是全面清查。从采购、生产、销售、运输、行管各个车间、部室，各个环节，全面开展交叉清查，查漏补缺。

二是整章建制。从上至下，层层过筛一遍，整顿朝纲，严明纪律，把一些疲软的制度强硬赴来。公司设立稽核部，专司考核稽查，明确奖惩细则……

三是清退赃款。通过两个多月的交叉清查，清退10多人的不当收入二十余万元。

那年代，农村“万元户”都会披红挂彩上电视。

宝源钣金厂的内部整顿风暴，引起了同行的伤效。也引起了Zf经济主管部门的赞许。

谢晓宁坚持挽留施福安继续在宝源厂工作。

施福安表示认真考虑，慎重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