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王爷失魂并不严重,很多事物常识都还记得,只是忘了与身边人相关的记忆。”
之前被赶出去的大夫闻言舒一口气道:“福爷您要求速效,老夫在文莱大学的有一友人名冯图,专研心神性情,也是自创个什么心理学,对这失魂之症也有些研究,老夫去信让他来看看或许能对王爷病情有些帮助。”
福朋之面上忧色浓重:“这书信就免了,咱家亲自去请这冯先生。”
翌日。
朱康燮一觉醒来,颈托有了,轮椅和报纸也有了。
任由福朋之伺候着简单擦洗抽空再照个镜子,对着镜子里那神似焦恩俊的脸啧声赞叹,然后被喂食顺道看看报纸。
日报周报一阵扫,近来数月最大的事儿也就是清国与西夷的海陆冲突,被这些大明报纸反复报道,好一番奚落,其中种种细节也让朱康燮好一番斟酌。
但无论怎么看,都有些雾里看花的感觉。
就着报纸进了些吃食后,福朋之介绍了个人进来。
“文莱大学特聘教授冯图,冯泰来,见过王爷。”
一照面,身穿青色儒袍的中年帅哥作个揖,随后便是颇具侵略性的凑上来要贴脸将朱康燮一番打量。
“放肆!”
福朋之一把给他揪住,这冯图赶紧尬笑两声道:“王爷这失魂就得用轻微的心理刺激来唤起旧日记忆,我也需观察王爷的状态......”
而他确实给朱康燮造成了些心理刺激。
之所以用帅哥来形容他。
除了这人有点小帅外,身上手表金丝眼镜和锃光瓦亮的皮靴,还留短发胡子也剃的干净,青衣袍胸前有个小口袋,装个小记事本还别着一支钢笔。
“没事你给他放了,他这是?”
朱康燮摆手示意,只觉这人除了身上并非长衫大褂而是明式儒袍外,其形象与心中的十九世纪民国‘影视风旧文人’刻板影响极为接近。
这就是现在的大明文人?
冯图见他惊愕,似是看穿他所想,扣扣脑袋笑道:“王爷勿怪,每逢文莱夏秋,我若扎发戴网头皮就会闷的发炎成片的起疹子,实在是没办法。”
“那,那胡子呢?”
“剪发赠送刮面理须......”
边上福朋之听着略有异色,看了看自家主子的面色,终究没说话。
“哦。”
“那王爷,福大官,我这就开始观察看诊了?”
朱康燮迟疑后点了点头。
他点头了,屋内自然也没人拒绝。
不一会儿就有下人送来个牛皮公文包进来。
一摊开,其中放大镜,卷尺,圆规墨水小药瓶书册之类杂物一闪而过,片刻后,冯图拿了个陌生的长筒玩意儿出来。
小心翼翼给点上火,朱康燮这才明白这是个点火凝光的煤油‘手电筒’。
是拿这玩意儿照他瞳孔的。
可咱意识清醒视力也良好啊。
“我这,失忆需要瞳孔检查?”
“咳咳!”
冯图摆出一副心虚状,赶紧收了家伙一脸诚恳的道:“看来王爷精神状态很稳定也并未因失忆而彷徨,王爷心性坚韧情绪稳定,对恢复记忆十分利好啊。
我这是觉得好不容易有王爷请我上门,只想着把所学尽量展现卖弄一番,看来是弄巧成拙了,还请王爷勿怪......”
朱康燮面色怪异:“这么坦诚吗?”
冯图一边察言观色开一边玩笑般说道:“王爷虽然失忆却意识清明智性未损,求知欲也格外旺盛,我这时不要钱上门坦诚交代解惑,竭诚帮助,总能留个好印象结个眼缘。
做好了,万一王爷一高兴赏我三瓜俩枣,我筹款数年都没有开办起来的心理学研究室资金说不定就有着落了。
或是等王爷恢复记忆了,不管我在其中起了几分作用,我这心理学也有个亮眼的案例能吹鼓,说是治好了大明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