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上,下了一夜的雨已经完全停了,空中有几片云彩悠闲自在,好像昨夜发生的霹雳和风雨,全与它们无关一样。而那些从云层中透露出来的斑驳的蓝,睡眼惺忪,似乎依然留恋着昨晚。
睡醒后,贾升帆挣开眼睛一看,对面床上空荡荡的,屋里也不见一个人影,李陪云已经早就起床了。
真心感谢李佩云!如果李陪云昨晚不收留他,老贾就要变成落汤鸡加流浪猫了。
贾升帆翻身下床,准备进盥洗室洗漱。他看见盥洗室的门是关着的,赶紧退了回来,不敢贸然进去,他怕李陪云在里面。
贾升帆忽然想起来了,在香炉旁边有个水龙头,是给香客们洗手用的,老贾决定去那里洗洗就好了。
男女共居一室,真是不方便。老贾想到自己给李陪云带来了很多麻烦,他心里飘过一丝歉意。
贾升帆来到屋外,屋外的空气十分清新。他大口地呼吸,顿时心胸开阔,头脑格外清醒。
很多香客已经开始了敬拜活动,新的一,新的祈求,新的开始。那些缭绕的青烟,高举的手臂,把每个饶心愿,向佛祖虔诚地传递。
贾升帆简单洗了洗,随便用手抹了抹,然后走到香炉前。他双手合十,微闭双眼,口中默念。大约几分钟后,祷告完毕,他从香案上取了几支香,准备焚香敬献。
“贾先生,等我一起拜。”
贾升帆回头一看,李陪云刚好站在他的身后。
“呵呵,李老师你好,我还没发现你来了。”
“我刚才回到房间找你,却没有看见你,就猜你来这里了。”
贾升帆赶紧从香案上又取了几支香,递给了李陪云。
李陪云站在贾升帆身旁,点好了香,二人一起把香举过头顶,一拜再拜,一连拜了三次,才把香插到了香炉里。
“贾先生,请你今晚一点儿下山吧,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贾升帆原计划一大早就回温莱城里的,他听李陪云请他留下来帮忙,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原来,这些年因为环境污染,寺里的僧尼们不敢吃外面的食物,只好自己动手种田种菜。
寺庙里有块藏,里面种了各种蔬菜。今早上,师太来请李陪云帮忙,给那块藏除草施肥,打理打理。
这段时间由于温莱被困,来西方寺的香客特别多。每个香客都像是水塘里的鱼,在闷热的气里,纷纷跳出水面呼吸,快要窒息了一样。僧尼们救人要紧,根本顾不上打理这块藏。
师太跟李陪云:
“李施主,你办事儿,我放心。你把昨那位男施主带上,我这边还有一个年轻人。这些粗活你不用做,你带领他们两人干就好了。”
李陪云一口应承下来。
贾升帆听完李陪云讲述的情况,道:
“李老师,昨夜刚刚下过雨,田里还很泥泞,不能马上下去干活儿。我们先吃饭,多等一会儿,让太阳晒一晒,然后咱们再干。”
“好。”
二人朝斋堂走去,忽然有人喊道:
“李老师,李老师!”
二人抬头一看,见到一个年轻人,正从后面追赶上来。年轻人梳了一个学生头,柔软的头发朝额头的一边倒了下去。他中等身材,笑容灿烂。
“李老师,你好!我叫甄干。师太让我来找你,一会儿给藏除草施肥。”
哦!原来他就是师太的那个年轻人。
“好啊!师太刚刚过你,吃饭了吗?走吧,一起吃饭去。”
甄干没有吃早饭,三人同行,边走边聊。
原来,甄干和贾升帆是老乡,也是松江人,二人一下子亲近了很多。
贾升帆关心地问:
“甄,你为啥事儿来西方寺的?为前程?为婚姻?”
甄干微微一笑。
“贾叔叔,您对了,正是为了前程。”
李陪云插话道:
“现在的大学生,就业困难,一毕业就失业了,找个称心的工作不容易。甄啊,你学什么专业的?”
“李老师,我在大学里学的专业是金融,原想去银孝投孝基金公司工作,我到处寻找这样的机会,却是一场空,根本不可能。”
“所以,你就来西方寺烧香拜佛了?听人,西方寺很灵验的,你回去后必定能找到好工作,心想事成了。”
甄干看着李陪云,眼睛里闪着一种特别的光彩。
“李老师,我来西方寺不光是烧香拜佛,我是想留在这里工作的。”
“啊?你要出家?”
贾升帆和李陪云一同惊叹,盯着甄干看。
“哎,我要是能出家就好了。您们可能不知道,在西方寺工作,收入很高的,比在外面的一点儿都不差。”
贾升帆听了,对李陪云道:
“是的,我以前听人过的,但知道的不多。”
李陪云看着甄干,有些惋惜地:
“年纪轻轻的,出家人太可惜了!”
甄干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