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凡的脸红成一片，她都不敢抬头看他。

“那个……刚刚……是我冒犯了。”

柳凡摇了摇头：“没事儿，谢、谢谢哥哥。”

莫名其妙的，琦玉听着这个“哥哥”觉得非常刺耳。

他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凡儿，你记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

柳凡边想边说：“我记得……我就是吃了饭，然后……就是睡觉，然后……就看见了……”她突然不说话了，倏的抬起头，看向前面，看到了地上的陈青。

“陈青姐姐。”她立马起身，连走带跪的爬到了陈青的身旁，双手不知道该落在哪儿。

陈青的灵魂已经很弱了，除了邪气，必须得马上回幽冥超生，不然就要魂飞魄散，再无生还的可能。

他走过去，蹲在来，把柳凡散落的长发别在耳后，温声说道：“别哭，其实陈青她早就死了，这这是她的灵魂。”

柳凡听闻，伸出手碰了下陈青，果然碰不到。

“姐姐……姐，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告诉你那些事的……”

琦玉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但他也只能在一旁安慰着柳凡：“不是你的错。”

陈青的手指动了动，随即，那脆弱的灵魂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

“姐姐……”柳凡哭红了的眼睛看着陈青。

“阿凡，多大人了，怎么还哭。”说着，陈青想要揩掉柳凡脸上的眼泪，却忘了自己只是一个灵魂，根本摸不到。

她叹了口气：“这样挺好的，我也不用在过着活死人一般的生活。”她转头望着那片湖，似是看见了自己的恋人一般，笑了。

“阿青。”他看见曾朗朝她招手。

“曾郎……”

她守着这片海守了五年，守着那个自己看不见爱人。

“我该走了，他在那边等着我。”

琦玉拿出了个令牌，递给陈青：“你把这个拿着，到了幽冥把它给鬼差，你就不用承受十八地狱之苦了。”

陈青笑了把令牌推了回去：“多谢大人，但是不必了，我杀了那么多人，本该下地狱。”

说着，她转身，走向了那片海，琦玉抬起手，指尖飞出几只暗紫色的蝴蝶，飞过的地方洒下点点鎏金一样的光。

那几只蝴蝶飞到陈青的面前，行成了一个紫色的传送门，门那边是无尽的黑暗，看不到一丝光。

那便是幽冥。

两人看着陈青进了那扇门。

琦玉走在柳凡身边，两只手抓着她的肩膀把人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

柳凡的眼泪还没擦干，一时没知道该抬头看她还是擦眼泪，最后只是把头偏向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