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村子里住着一户人家,姓曾,有两个兄弟,老大叫曾朗,老大叫曾远,一个家生出的崽天差地别,一个知书明事理,一个好吃贪恶。
陈青那姑娘,偏偏就被那老二娶了走,当时要是跟了老大,现在也是好好一姑娘。”
琦玉听了这话,疑问道:“莫非是那曾远强娶……”
柳元宗摇了摇头,继续道:“那天莫名其妙,镇上的一个乡官女儿跑进林子里迷了路,跑到了这田杏村里,刚好被老大遇到,老大心好,看那姑娘身子虚弱,便带回了家。
当时那小子也只想着等那姑娘醒了,养好身子了,就送回去,没成想那姑娘也是个不省事的,看对眼了,闹着非要嫁给老大,说他要是不从,就让自己父亲治他们全家的罪。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是那女孩胡说八道,专门吓唬人,曾朗也没答应,结果第二天晚上,曾远出去喝酒回来就鼻青脸肿了,说是被一群官兵打了,曾家人这才觉着事情不对劲了。
当时,陈青正和曾朗好着,都已经谈婚论嫁了,结果曾家人临时倒戈,说不办婚事了,第三天,曾朗就娶了那乡官女儿。
曾家没有说被乡官威胁的事,陈家父母就以为是自家女儿不检点,把自己闺女柴房里关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看差点没命。
人一直昏迷不醒,请了个郎中,一看竟然是喜脉,陈小姑娘说那孩子曾家的,他爹便带着她去曾家,看人家认不认。
曾家老大听说了这回事儿,便要和新婚媳妇和离,和他爹娘说孩子是他的,那曾家父母怕乡官又来找麻烦,便撺掇着乡官女儿把曾朗哄骗去了镇上,说是会处理这码事儿。
陈青和她父亲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那个时候,曾家是村里的大户,当时答应了娶陈青,说是要给陈家割一半的地,这样一来,陈家没地了,自己女儿还怀了不知道谁的种,他那个混账爹便天天拿个鸡毛掸子打自家闺女。
这事儿传到了曾家,曾家父母有些坐不住,那肚子里怀的可是曾家的种,反正自家老二贪婪好恶,难找媳妇,这正好是白送上门的,他们打定了陈家人会同意,不成想,真的同意了。
那陈姑娘就嫁给了那个好吃懒做的话曾家老二曾远。”
听到这儿,琦玉的眉头皱住了没忍住道:“那陈家父母和曾家父母,当真是禽兽不如。”
柳元宗立马做出噤声的手势,琦玉突然想了起来刚刚柳元宗说过的——
打更忌不吉话。
两人旁边铺子的门前竹篮突然倒下了,一只黑猫蹿了出来。
柳元宗吓了一跳。
琦玉条件反射的抬起手臂挡在了柳元宗面前,发现是猫后,才放下手:“是只猫,没事儿的,义父。”
柳元宗呼了口气。
两人继续走着。
柳元宗继续讲道:“那曾家老二知道那孩子不是自己的,每天变着法儿的折磨陈家姑娘。”
“一开始,也就是让她一直干活什么的,突然有一天不知道耍什么酒疯,晚上就……
当天晚上,那姑娘孩子就没了。
陈青不想在待在陈家了。
但她一个小姑娘家家,没地方去,便只好去镇子里找那曾老大,没想到,那乡官一家全都搬走了,连个人影都没了。
镇子离村子远,一走便是好几天,曾家找不到人,便去了陈家要人,曾家父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曾远在曾家喝醉了胡闹,结果一个人没留神,曾远拿上了刀子,捅死了陈家人。
陈家姑娘回来的的时候,曾远不见了人,曾家父母干脆闭上了嘴,没有说陈家父母的事儿,用各种理由不让她回陈家,村里人也都不想掺乎这些事儿。
但没想到,竟然被凡儿说了出来。”
“凡儿?”这倒是琦玉没想到的,怎么她也掺乎了进来。
“凡儿年纪小,不懂事,说话没个把风的,我可怜那姑娘,在陈家时经常吃不上饭,只能一个人吃那些剩菜冷羹,我让她吃不上饭的时候就来他们家,那姑娘那好意思,凡儿就每天跑去偷偷看,要是看她没吃饭,就拉来了家里。
之后到了曾家,饭比以前吃的好了点,起码一日三餐吃上了后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