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小声点,跟河东狮似的,一点也不温柔,更年期了吧你。”
“诶,臭小子,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喂大,你现在翅膀硬了,开始嫌弃老娘了是吧?!”
江君很小的时候,父母便离异了,他是由母亲独自抚养大的,没有任何关于父亲的记忆。
“怎么跟伟大的理查·古斯塔夫大人说话呢?哎呦,别揪别揪,好好好,错了错了!”
江君揉着通红的耳朵,心有余悸地盯着优雅进食的暴君母亲,暗自吐槽这个世界的女性着实可怕。
“记得洗碗,我去上班了。”
江离换上凉鞋,哼着小曲出了门,教训了儿子一顿令她心情大好。
“哎,想我堂堂的传奇炼金术师,竟然沦落到要做这种琐碎小事的地步,真是悲哀啊!”
江君刚想使用锡之炼金术,召唤水流洗碗,却发现体内连一丝炼金能量都没有。
他不禁有些怅然,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弱小、空虚的感觉了。
罢了,不是说要过平凡的生活吗,自己动动手也挺好的。
他将碗碟对着水龙头随便冲了两下就算完工,然后来到卫生间做起了洗漱。
透过梳妆镜,他看到一个轮廓硬朗、五官立体的少年,黑发半长,清秀俊朗,跟母亲有八分像。
原主对自己的颜值一向很有自信,但是以他的审美来看,这样的长相还是普通了点,毕竟曾经的他可是被誉为绝世美男的男人。
洗漱完毕,换上散发着阳光气息的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裤,他出门来到了小区附近的公园。
奥运将近,即便是与BJ相隔千里的西安,运动的氛围也变得十分浓厚。
乒乓球台前,俩老头激情对轰,一个是穿着短款运动服的秃头老陕,一个是西装革履的白发老外。
那老外有着年轻人般的挺拔身躯,茂密的白发打理的一丝不苟,他的面部轮廓很深,长着德国人特有的灰色眼睛。
他每每都能将球精准击回,动作潇洒利落,因此吸引了大部分围观老太太的注意。
但那老陕也不是易与之辈,道了一句石泥县人,瞬间激活了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反手就是一发霸王拧。
乒乓球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撞上台面,最后落在了地面。
老陕扬起了脑袋,得意地像只获胜的雄鸡,他用自己的实力,再次赢回了老太太们的关注。
“真是精彩的一球。”老外赞许地说道,将球拍放在了台面上,提起立在一旁的手提包准备离开。
“这才哪到哪啊,咋就走了?”
“抱歉,我是个打工人,还要赶着去上班呢。”
说着,老外走出了人群,而老陕也换了对手继续战斗。
忽然,老外停下脚步,看向了某个地方。
“年轻的朋友,你有什么事吗?”
“刚才你明明可以接下那一球的吧?”江君问。
“所有的故事都应该获得圆满的结局,不是吗?”
江君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对于弱者的怜悯罢了。”
“有趣的想法,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我是一个心软的人,偶尔也会眷顾弱者,但更多时候,我会毫不留情地击败他们,败在我的手中也是一种荣耀。”
“我对你有点印象,你是江君同学吧?”
“听说过我?不过无名小卒可没有资格被我记住。”
老外笑了起来:“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希尔伯特·让·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