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景年沉思之际,只见前方三十余丈处的海面上,竟逐渐冒出来数十舰帆船。
每一艘船帆的顶梢,都挂着一面迎风招展的“替天行道”大旗,在空旷的海上格外醒目。
滔天声势可谓是浩瀚震天。
明显来者不善!
“不好,是水鬼劫道!”
福伯见此情形,当场眯了眯眼,眸中精光闪烁,立马沉声吩咐青瓷,“青瓷,赶紧扶大郎进船舱去!”
青瓷见状,立时也秀眉大瞪。
没等赵景年回应,回过神的青瓷,便已经强拉着赵景年回了舱。
舱外,还传来福伯的耐心叮嘱:“大郎,您刚康复不久,且在房内安心歇着,外面交给小人应付即可。青瓷,定要护好大郎安全,不容有闪!”
“奴知道!”青瓷定定回应,身上丝毫不见紧张和窘迫之色。
显然是早已见惯了此类大风大浪场面。
赵景年看了眼镇定自若的青瓷,又看向门外这位伺候了赵家数十年的老忠仆,顿了顿,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心叮嘱:“自己小心些,福伯…”
“大郎请放心。”
见赵景年格外平静,表现与往常截然不同,福伯稍稍错愕瞬间,就已经微笑起来,“不过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蟊贼水鬼罢了,小人老当益壮着呢。”
说罢,福伯便抱拳退出了舱房,去了甲板。
船舱外面,很快响起福伯冷静吩咐麾下众人的声音:“前方有水鬼来袭,尔等速速取好兵器,备战!”
“诺!”
船上一众军士,听到福伯的吩咐,纷纷从容不迫的取下石弓,然后笔直拉弓上弦,凭栏将锋利的箭尖瞄向前方船只。
一旦对方敢继续靠近射程范围,他们就会在福伯一声令下齐齐放箭。
局势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此时。
被青瓷强推进舱躲避的赵景年,知道外面有水鬼劫道,原身已经被人害过了一次,他自然不肯再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别人的身上。
只见他麻利的取下窗台的木棒,一手推开侧边窗门,双眸透过海面,若有所思的凝视前方。
“大郎,外面水鬼众多,还是莫要开窗了,小心这些水鬼们不讲武德,悄悄放暗箭偷袭…”小丫头耐心提醒道。
赵景年笑了笑:“没事。”
然后继续凝视前方。
只见远方海面上,竟有约莫五十艘帆船,径直往他们这边加速驶来。
不消半柱香,赵景年就瞧清楚了。
尽管对方来的船只众多,但是来者队形却杂乱无序,好几人的脸上,还刺着很具有北宋军人特色的刺青花纹。
一看就是曾经从过军落草为寇的!
不过像这种经验老道者并不多,只有五六人。
“这些水鬼,突然从海面上冒出来,究竟是巧合,还是受想要害我性命之人指使?”赵景年内心猜测着。
事情发展得太迷,连丁点的头绪都没有。
他很讨厌这种未知的危机感。
嗖——
就在这时,一支暗箭从二十余丈处的船只上,冷不丁的袭来!
赵景年亲眼看到,远处船只上的射箭水鬼,一箭射出之后潇洒收弓,同时裂开了狰狞笑容,从嘴角处蔓延到了脸颊的疤痕处。
挑衅之意直接拉满!
很显然,对方是认识自己的!
这一箭,也是有意为之。
赵景年见状,只是微微眯了眯眼,双眸凝视着对方,眼神却未曾有半分害怕和闪避。
“有意思,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