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镇,罗成让赖忠石背着他哥哥迅速跑向何郎中家进一步救治。
镇上只有一位郎中,便是何郎中,属于医药世家的那种。传到这一代膝下无儿,仅有一个女儿,名叫何月。
现在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出落得如同滴水荷花一样漂亮,气质温婉,再加上饱读医书,眼界颇高。
即便何郎中早就放出话,谁要娶他女儿,必须当上门女婿,仍然有不少人托媒婆上门提亲。只可惜何月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婚事迟迟没动静。
“郎中,郎中,救命啊,求你们救救我哥。”
赖忠石背着哥哥跑进了何郎中家。
经常会有一些冒险者入山狩猎或者寻宝时受伤,然后跑到何郎中这儿医治。
医馆的生意自然不差。
“把人放到那张床上!”何郎中年过五旬,面相清瘦,三缕长须飘洒胸前,看上去颇有仙风。
他先是用手探了一下伤者的鼻息,又摸了摸颈动脉,脸色微缓,在床边搬着椅子坐下,给伤者号脉。
片刻后,他睁开双眼看向赖忠石“伤者的血气亏损严重,刚才我号脉时发现他的腿部伤势极重,血脉断裂。如此严重的伤势,你能及时用腰带系住他的大腿根,倒是处置得当。若非如此,怕是很难活着送到我的医馆。”
“用腰带系住大腿根并非我所为,而是在山中遇到了一位年轻的采药先生,他及时出手救了我哥。那位先生应该就是你们镇上的本地人。”
赖忠石此刻不由更加感激罗成。
“哦,我们镇上的人?而且还很年轻?”何郎中听后有些诧异。“小镇上只有我与我女儿是郎中,并没有你说的这个采药人。此人定然也是通医理的,我看这条伤腿的肤色,他在中途必定教你解开过绑带,可对?”
“对对对!他一共解开过两次,还叮嘱我,每隔两刻钟就解开一次。”
赖忠石连连点头。
“这就对了,若是不这么做,伤者的命能保住,这条腿多半也废了,需要砍掉才能活命。有机会,你应该好好感谢人家。”
何郎中了解了救治情况后,开始进一步查看伤势。
长相清秀的女儿则是在旁边辅助与学习。
“爹,您看他的伤口好像已经愈合了许多呢!”
何月揭开创口处的膏药后,惊讶的说道。
何郎中接过那个膏药,凑到鼻尖闻了闻,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膏药的颜色。
“这是黑木城怀仁堂的金创膏,能生肌肉骨。伤者本身武道修为不弱,功力深厚,所以才能愈合这么快。你去取我的医箱过来,再拿一瓶血脉断续丸。”
医箱取来后,何郎中对伤者展开了救治。
对伤口清理后,他把断裂的血管续接,然后抹上药膏,又取来温水,给伤者灌了一粒血脉断续丸。
“郎中,请问我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现在就可以醒过来了。”
何郎中在伤者的人中掐了几下,伤者的眼睑动了动,随即还真的醒了过来。
“哥,你醒啦!太好了……”赖忠石眼眶发红,悄然抹去眶中热泪。
“傻小子,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伤者醒来后,看向何郎中。
“在下赖志,是黑木城大友武馆的馆主,谢谢先生救了我一命!”
“救死扶伤是我辈医者职责,无需客气!真正救你命的人也并非何某,而是你们在山中遇到的那位采药人。”何郎中一脸淡然的说道。
“采药人?”赖志看向弟弟。
“当时你被鬃毛猪伤了后,我背着你逃命。逃到峰顶时,发现你已经昏迷了,大腿伤口处仍在不断冒血,怀仁堂的金创膏连用了两片都不管用。幸亏遇到了一位背着竹篓采药的年轻先生,是他出手用裤腰带帮你止住了血,一路带着我回到了镇上。
郎中说幸亏那位采药先生及时施救,不然你根本不可能活着到这里。”
赖忠石将事情经过述说了一遍。
“等我伤好了,一定要上门好好谢过人家的救命大恩。”赖志是个恩怨分明之人,当场表示要去感谢采药人的救命恩情。“留下了恩人的姓名与住址吗?”
他询问弟弟。
“没有。那位采药人把我带回镇上,给我指明何家医馆在哪,便自顾走了。当时情况紧急,我忘了问他姓氏与住址。”
赖忠石有些后悔的说道。
“想必是镇上的本地人,请问郎中先生可知那人住在何处?”
“小镇上除了我们父女俩,并无专门的采药人。每年秋季倒是有挖参人入山采挖人参。”何郎中很肯定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