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尔体内的能量远比尤西乌斯的粘稠、凝练,总量方面更是多出不少。
但不知道是属性的原因,还是密度的原因,根须根本吸收不了。
就是那种吸管贴在胶皮上吸,死也吸不动的那种感觉。
浪费啦~~
孙枉之有点可惜的看着尸体。
“癌细胞!”
随着脑海中一个声音的响起,尸体内的能量被一种玄奥的力量瞬间凝聚在一起……
说不清楚的材质:光泽像金属,触感像毛发,软中带硬,韧性十足。
小指那么长,圆圆的,长长的,一节一节错落有致、黑白相间的环形花纹。
没给孙枉之太多研究的机会,那东西就在他掌心中迅速液化、渗入,顺滑的跑到他胸口尤西乌斯产生的土属性气旋中安家落户。
“嗷呜~~~”
脑海中传来一声咆哮,一头白虎缓缓走来,转过身屁股朝前还甩了甩尾巴。
一阵明悟浮上心头,凝聚、收敛、锋锐。
这是辛金。
白虎尾,白虎的七分之一。
只要集齐……
呼……
一颗硕大的火流星拖着长长的焰尾在孙枉之头顶拐了个弯儿,重重的砸在谷口之外茂军军阵之中。
嘭!流焰四溅,茂军军阵烧成一片火海。
在茂军士兵惨嚎声中,火焰反物理常识的迅速收敛,凝聚成一个披发跣足,赤膊穿着一件火红色祭天袍的老者。
“李挺,你个老嘎嘣的!”刘旷筋疲力尽的瘫倒在地上,“你就多余来!”
“呸!”马云都狠狠地吐了口吐沫,也躺倒在地。
李挺笑眯眯的也不说话,大袖一挥,一层火红色的光晕自他身上扩散到疲惫不堪、人人带伤的左军残兵身上。
这些残兵就如打鸡血般生龙活虎的冲了出去……
呜~~~~
悠长、苍凉的号角声自中军响起。
蹄声如雷,廉军骑兵排着整齐的方队奔涌而出……
“曹,又是个等孩子死了才来奶的……”
刘旷撇着嘴嘟囔着。只是声音稍微大了那么一丢丢,‘又’字又咬得很重。
孙枉之右手拿着弗拉基米尔撕碎的金袍,左手攥着他的脚腕,把无头尸体拖到杨苏面前。
杨苏怒目圆睁,嘴角血液干涸,早已死去良久。
韩峰沉着脸低着头一言不发。
李二犹自扶着杨苏的尸体,不停的抹眼泪。
“兄弟,仇,哥给你报了。”孙枉之把无头尸体往边上一丢,把弗拉基米尔的金袍轻轻的盖在他身上,“皮甲没让你穿上,算哥欠你的,这个你先凑活着……”
“我左军五千儿郎,此役不知还能剩下多少。”
一个声音传来。
孙枉之抬头一看,见都尉苟朗正背手站在一边,蜡黄里透着苍白的脸上满是悲戚。
“赵营尉阵亡了,三营在他的带领下一直按照你的嘱托,努力的捅那个罩子。”苟朗看着他解释道,“后面是我指挥的。我见那罩子也捅不碎,索性就率兵去堵谷口了。”
“儿郎们,儿郎们……”
他努力的瞪大双眼以免眼泪流出来,努力抿紧嘴依旧掩盖不了声音的哽咽。
左军死伤惨重,几近崩溃。
孙枉之抿着嘴没说话,伸出手合上杨苏死不瞑目的双眼。
钢铁洪流,蹄声隆隆。
尽管没人下令,但骑兵们都自觉勒马绕开或蹲或站的四人,更是努力尽量避开阵亡袍泽的尸体。
“你们干得很好,大廉的百姓会记住你们。”
一个干巴巴的声音传来。
“老胡,校尉大人到了。”
紧接着传来李石的声音。
孙枉之抬起头,首先看到神情万分复杂的李石。
有悲愤,有愧疚,有犹豫,有怯懦,更多的还是沉痛。
孙枉之按着膝盖起身,扫了一眼边上仰着头撇着嘴,负气不肯理赵晋的苟朗,目光又转到面无表情的赵晋身上。
“我说过你再不出骑兵就让你好看……”
他淡淡的说着,黑水晶般的眸子里闪着莫名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