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着车又折返了回去,沿着返回小巷理发店的路前行。
中途,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了,只有一些醉酒的男人和着装暴露的女人在路边呕吐。
我骑得很快,顾不得风快要把我和车吹倒,只想着理发店别关门了。
到了地方,又看见闪烁着红光的广告牌。
我停好了车,内心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走到老旧玻璃门面前,我又犹豫了一下,心里想着这座城市竟然还存在这种地方。
我推开门,三个女人在右墙边的沙发上坐着。
其中一个女人看样子五十岁左右了,应该是这家店的老板。
我此时依然不确定这家店是否和我想的一样,只是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老板的反应也是很模糊,我不由得有一丝后悔折返回来。
突然,从里面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女孩,这女孩就是我想要找的。
她的面容真是清纯极了。
我直愣愣地看着她,一旁的老板看出了端倪,于是便又笑着试探了我一下,问我是大厅理发,还是包间理发?
我看着那女孩极为清纯的模样和她那七分与荷樱的相似,我只是尴尬地点了点头。
然后迷糊地回答在包间理发。
随后,老女人便把我们安排到一个房间,我先是交了钱,老女人才放心地关上门。
我有些尴尬,靠着屋内的门,呆呆地站着。
在昏暗的房间灯光之下,处处诱发着对生理需求上的欲望。
女孩很自然地就坐在床边上,像是平常般,等待着一个猛兽走过去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撕碎。
而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文静的样子,看着她那与荷樱一样的影子。
她看我没有动静,认为我是新人,可能不好意思,便自己动手开始解开一个又一个衣扣。
我看到她已经脱下了外套,我连忙摆手,让她停下来。
我又坐在她的旁边,问了她的名字,她说她叫顾雨。
她低下头的样子,我从侧颜角度看,她和荷樱别无二异。
此时,我也看出了她对我感到有些奇怪。
我开口道:"你别担心,我不是嫖客。"
"不是嫖客,你花钱来这干什么?",她有些害怕地说。
"不是,你别担心,我不是变态。我是给你送外卖的时候,感觉你长得特别像我一个朋友。",我解释到。
"那你让我做什么?",她惊讶地问。
我先是没有回答。
我再次仔细地看着她那真如荷樱般的侧颜,我突然有股意不言发的欲望在脑海中涌动。
还好理智将我拉回现实。
我回答她说:"只是陪我聊聊天,聊完天,我就走。"
她惊讶亦或是诧异的表情仍停留在脸上。
"那,那聊什么?",她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睛说。
与她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光影仿佛不再是光影,而是真切的存在;眼前的她仿佛也不再是她,而是原来我深爱过的那个女孩。
我尴尬地苦笑了一下,随后便开始问她的一些生活兴趣。
她的目光暗淡,每个问题她只说没有什么兴趣爱好。
我又和她聊了一些她想要去的地方。
她说没有,只是,她想离开杭州。
昏暗的灯光里,这一夜对她来说,没有无止休的伤害与痛苦,只有一个曾经从未谋面的陌生人,陪她聊了好久,好久。
从开始的不敢发言,再到后来的舒心聊天,我和她就像一对多年后又再见的老友,聊得甚欢。
凌晨四点,我看了看时间,也意识到该离开了。
我握着她冰冷的手,说我该离开了,或许,以后都不会再见。
很感谢她可以陪我聊了这么久,像是某种对某人的释怀。
在聊天中,我也告诉了她,我和荷樱的故事,并表示她很像她。她先是沉不作声,然后给我讲了许多话,像是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一般。
当我走出门时,回过头,她也望向我,像是某人以前笑着向我挥手告别的模样。
对于我来说,她的话也真得如从荷樱口中说出来的那样,那一瞬间,我真得有种释怀的力量。
我走了,骑着电瓶车离开那个地方。
在路上。
理智告诉我,她陪我聊天是因为钱和内心的压抑,而潜意识却告诉我,我完成了和荷樱真正评心而论的告别。
像是离开了某种羁绊,向着新生活前进。
到家后,凌晨四点四十。
芙蓉还睡得正香,我不想返回床上吵醒她,我就躺在沙发上休息。
心想着,今天不跑外卖了,今天就陪芙蓉一起休息吧,去西湖也散散步,或陪她逛逛街。
此时的我仍没有多少睡意,想抽上一支烟,却又突然想起芙蓉只允许我到阳台上抽。
我一动也不想动。
干脆直接闭上眼睛,等待着困意降临。
在冥冥之中,回忆刚才的四个小时,这一夜不存在"一夜情"的四小时,我有些小恍惚。
认不清过去的四个小时和我坐下来聊天的女孩到底是谁。
并且,我可以百分之一百地确定,在那四个小时里,在昏暗的灯光下和空气中弥漫的香气,我有不计其数的欲望,想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释放,但我没有。
人性永远是复杂的,它也永远包含着恶的成份,但理智告诉我不能那样做。
人性同时也是如此多变的,有时假的东西像极了真实,真实不一定能够打动人心,假的东西能如真实般让人性变化。
渐渐地。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了,我也知道,这一觉,我可能要睡好久好久,因为我真得累了,直到会有一个短发女孩来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