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芫不带一刻停歇地逃跑,穿梭在树林中,慌乱之余,她本想打电话求助,却点到了群聊。
没过多久,一道疲倦的声音响起,“喂……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干什么?被鬼追了啊?”
“大哥救命,我被追杀了!”
她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对方是什么东西,总之肯定不会是人类就对了!
“你在哪啊?”
“我在……”
“怎么了?”不等她回答,突然冒出另一个声音,声音主人似乎因为刚醒来嗓子有些发哑。
听到两道不同声音的祁芫愣了一下,看了眼手机屏幕。
……她好像不小心按到了某个群聊的语音通话。
“喂?说话啊?”
察觉到身后追来的动静,祁芫脸色变了变,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知跑了多久,祁芫抬头看去,不远处的朦胧白雾中一座庞大的建筑若隐若现,直至她看清了锈迹斑斑的铁门上的标牌。
上面是熟悉的四个大字,她神情有些恍惚,不自觉地喃喃:“洞溪医院……”
通话里的声音有些疑惑:“你怎么跑那去了?”
黑夜里的废弃医院,如同一张深不见底的深渊巨口。
“……”
手机忽然没了声音,没电关机了。
祁芫痛苦面具。
眼看没别的路可以走,铁门是锁住的,她只好从断裂的栏杆处钻进了废弃医院的内部。
旧洞溪医院很久以前就荒废了,新地址已经搬迁到本市的其他地方,而旧址遗留在此处,一直没有拆迁,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门诊楼前的空地无人清扫,枯叶堆积在一起,扎在老槐树下的一只秋千微微摇晃着,乍一眼看去,莫名让人感觉上面真的坐着一个人在荡秋千。
密密麻麻的绿植爬满了大楼外墙,墙皮因为长时间曝于阳光下早已干裂。
祁芫想起一年前来这里的时候,洞溪医院也是这副模样。
因为一年前在这里吃过亏,她多少对这家废弃医院有些心理阴影。
虽然经过这一年,她成长了不少,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除了一年前那个委托,她就没再关注过这家医院的具体情况,只知道这里面确实有东西,但还轮不到她来管。
洞溪医院的内部结构比她想象的要复杂些,很快,她就在里面迷了路。
祁芫走得很快,她只能确定自己应该是在住院部。
她躲到了一间办公室,桌上和地面的纸张乱七八糟的,墙壁挂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医护人员的合照。
只是,照片里他们的眼神有些奇怪。
祁芫关好门,然后挪动桌子抵住了大门,做完这些事,她在角落的一处空地垫着报纸坐下了。
办公室外静悄悄的。
得到一刻喘息的祁芫不久便困意上头,她实在是太累了。
白天赶路,晚上如果不是碰到那只剥皮怪,她这个时候已经在家里睡觉了。
应付树林里那群魔物和那个突然出现要抢骨手的人后,她耗费了不少精神力。
祁芫把封着符纸的骨手抱在怀里,靠在桌子后面,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