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乘客似有被惊醒的预兆。
就在下一刻,他们忽然纷纷转过头来,一张张惨白死灰的脸上,黑黢黢的眼眶看向了她们!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祁芫被一把拽了起来,背包上小黑猫挂件的铃铛清脆作响。
这个时候的女生力气大得出奇,拖着她往前门走去。
祁芫忙不迭地抱紧鼓囊囊的背包,突然被人拖着大喇喇地站起来,动作又那么显眼,她感到头皮发麻,对着四周盯着自己的人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
不经意间,她注意到这些乘客中一道浑身包裹严实的身影,对方一身黑色,戴着帽子和口罩。
很奇怪的是,她对这个人没有丝毫印象,那种异样的感觉就好像是——这个人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女生的声音拉回了祁芫的思绪。
司机目光幽幽地看了她们一眼,神色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对她们的要求更是没有一点疑问就停了车,放她们下去了。
只不过,祁芫是被强行从车上拽下来的。
客车仅停留半分钟不到,就离开了,很快便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中。
“吓死我了,幸好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们都活了下来。”
女生煞有其事地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一副十分庆幸的神情,兴奋中隐隐透着一丝疯狂。
祁芫歪头望着逐渐消失在黑暗里的大巴车,无奈叹息的声音足以令女生听见,“接下来,更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周遭的气氛赫然一片死寂。
祁芫收回视线,回头看向她。
荒郊野岭的公路上没有路灯,只有黯淡的月光从头顶落了下来。
女生的脸一半藏在阴影下,祁芫看不清她的表情。
“小妹妹,我来送你回家吧。”女生幽幽开口,语气变得有些奇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双手直愣愣地摆放在裙子前面,那动作显得呆滞和诡异。
四周明明静得出奇,祁芫却感觉仿佛有无数道声音混合在一起,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好香……”
“好想吃掉……”
“嘻嘻嘻……”
祁芫抬头看到她脖颈上的那条鲜红丝带不知何时松开,恍惚间仿佛活了过来,有意识地缠绕在她的手背上——
说时迟,那时快。
一道冷光划过,刹那间,污浊的血液飞溅到她苍白的脸庞和裙摆上。
女生的手掌被削去了大半,捆绑着丝带的断手啪嗒掉在了地上,断面还在汩汩冒着漆黑的液体,它漆黑的眼珠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望着对面提着一把弯刀冲过来的女孩脸上出现了一种就像是看到猎物而变得兴奋的奇怪笑容,它不由得怔了一瞬,是从什么时候起……
猎物变成了猎人呢?
祁芫动作迅速,不给它反应的机会。
断裂的肢体残端掉在了地上,缝合的皮肤变得松弛脆弱,紧接着被牵连扯下了一大片,与皮肤分离的内面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又一层光滑惨白的表皮。
或许是没有任何感官知觉,它并不觉得疼痛。
沾在弯刀上的漆黑液体逐渐如蒸发般消逝。
它的面容扭曲了一下,嘴巴张大,从里面探出了口器似的肢体,嘴角一直裂到耳根。
被砍掉的部分肢体很快便重新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