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时之间,拿不下对方。太玄剑路一转,大开大合的剑势为之一变,化作了一道道柔丝,层层叠叠,缠缠绕绕,在空中布成一道密。
范宽见太玄转换剑路,由钢化柔,一道剑将他包围,心念一动,太白天罡气分化万千飞针。如强弩般攒射了出去,漫天俱是白芒飞针,密密麻麻的飞针来势凶猛,但一碰到剑陡地停住,就像落的游鱼一般。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得。
“元磁之气!”范宽有些惊讶,他这些太白天罡气所幻化的飞针,就算是钢板都可以穿透,现在,一入剑,就被兜住,再无以往的威风。顷刻间,他认出了元磁金锋剑上发出的元磁之气。
元磁金锋剑上所附带的元磁之气,只是地心元磁,不如两极元磁妙用无穷。但两者之间的共通之处,便是克制五行之物。
太白金精虽然锋锐非凡,也不脱五金之属,天生便受元磁克制,幸而其中还蕴含一团九天罡气,范宽长袖一展,飞针上面罡气爆发,弹开了元磁的吸附,还是将漫天的飞针收了回来。
没有了飞针的阻挡,剑便天河倒泄一般扑了上去,化作重重的剑浪,如飙风卷起海潮,向范宽冲撞而去。
范宽神情肃穆,头上显出一个三足玉鼎,鼎中冲出一道笔直白气,白气上面托着一个碗口大小的明珠,这颗明珠放出熠熠明光,好似夜空中悬挂的一轮明月,放出圈圈光晕将范宽护住。
范宽护住全身之后,伸手一点太白罡气,太白天罡气化作一道飞剑,如鲜花绽放,剑光射出。
太玄剑光分化无量,大部分剑光被太白天罡气拦住,但还是有着一些漏之鱼冲出,攒射在范宽的护身光圈上,无数的光圈湮灭,然而范宽头上的明珠所化的光晕简直是无穷无尽,旧的光圈还未散尽,新的光晕却又再生。
太玄剑光虽利,一时间拿对方也没有什么办法。
范宽脸色难看,身为前辈高人,亲自出手擒拿太玄这个小辈,本该手到擒来,谁知一交手,他却处在了下风,实在让他面目无光。
他虽然不想承认,但心中自知论剑法他已然不是太玄的对手,有着含珠鼎护身,可对方的剑光密密麻麻,宛如天光一般将他罩住。看上去,暂时无忧,然而久守必失。到时候,就算被太玄斩落一丝衣角,面上也不好看呀!
想到这里,他伸手一指,太白天罡气骤然一缩,化作了一团豆粒大小的元气,接着清喝一声,这团白气忽的爆裂开来。无穷白光绽放。
观战的众人虽然距离很远,但白光一现,刺得众人眼珠吃痛,泪水止不住流出,他们纷纷的闭上了眼睛。
待白光散去,众人睁开双眼,发现斗法的两人已然分开,无穷的剑光和白气全都消失不见,空中云朵聚散无常,在两人之间游荡。
自两人斗法以来,飞舟上观战的几人,全都替太玄捏了一把汗,为他担忧不止,尤其冯薇,双拳紧握,瞪大了双眼,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上空,唯恐太玄有失。忧心之色溢于言表。
他们早就暗中祭起法器,准备支援太玄,哪知道两人身法如电,剑如雷霆。你来我往的交错在了一起,看得他们眼花缭乱,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刹那间,太玄的剑光已将范宽压制,他们齐齐哑然,心中暗叹:太玄道兄果然非比寻常,剑法无双呀。刚才太玄话语中对范宽露出一丝不屑之意,他们当时还觉着太玄有些自大了,如今看来,太玄是有着自大的本领呀。
冯薇见老师剑光纵横,威风凛凛,不光压制住了范宽这个元婴老怪,把身边的几位长辈也同时镇住,心中自豪。
她暗自羡慕: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和老师一样的厉害要是能把老师这手剑法学到手就好了。
范宽一时爆发,脱离了太玄的剑光囚牢,身形一闪,与太玄拉开了距离,凭立虚空,他目光低垂,看了一眼手中那团有些黯淡无光的太白天罡气,心中苦涩,刹那的爆发,导致太白天罡气元气大伤,暂时是派不上用场了。
“小子,不错!真不错!看来是我小看你了!”范宽将破损的太白天罡气收起,拿出了一个青葱玉色的竹笔,笔尖对着太玄一点,一道赤红之光向着太玄射去。
“试试我的离火玄光吧,不知道你能否还能接住。”他一脸的自信。
竹笔的笔杆乃是由青天翠竹炼成,青天翠竹是一种十分稀有的灵根,水火不侵,刀枪不损,坚韧无比。更为珍稀的是竹腹空处可容纳无量真火,无论是太阳真火,还是丙丁之火,太阳太阴之火,全都可以收在其中贮存。这些真火放置在竹内,不仅不伤竹身,反而因为真火的淬炼,越加坚硬,而真火经过翠竹的温养之后威力也更上一层楼。真火翠竹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