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明回头一看,追来的黑影在疾速向他靠近,刚刚加入战场的黑影堵住了出口,前后都是死地。
一阵无法阻挡的绝望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肺部被连续的空气压榨,针扎般刺痛。白宇明眼前似乎出现了没来得及说再见的父母、乔月月、还有等待着他说他是不可或缺,却尚未谋面的龙勃罗梭......
也许就这样了吧,白宇明顿时失去了肾上腺素换来的那一点力量,两腿发软,就要跪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亮光突然照射在他身上,让白宇明睁不开眼。这就是临死前的最后一道光了吗?
可惜不是,一辆银色的SUV撞碎玻璃幕墙,将白宇明身后的黑影撞翻,车辆重心倾斜,轮胎在地面上留下一圈黑色的印迹,挡在了白宇明身前。
车上走下来一个手提武士刀的红衣男子,没想到他张口就是流利的中文,只是有些许樱花味。
“赤羽佑一,来晚了。抱歉,新人。”
说这,他拔刀转身,向身后砍去,从肩部到下腹将另一个扑来的黑影斩作两截。
袈裟斩,日本剑道中最实用的斩击技,原意是指僧人在衣内藏刀,沿着对手全部内脏的位置斜斩,状如袈裟。
在赤羽佑一的手中刀身微颤,黑血从使徒的胸腔喷出,沾上刀刃的一瞬间便沸腾作一股白烟。
机场里的群众已经基本净空,岳渊解决身边的黑影,向这边俯冲而来。
他身上也挂着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虽然不至于致命,但从他的唐装仍然渗出鲜红的血渍,将上面的龙纹染成了深褐色。
显然岳渊已经到了失去战斗力的边缘,面色苍白,四肢瘫软,仅仅靠意志力还在硬撑,赤羽佑伸手接住下坠的岳渊,“岳渊,是吗?”
岳渊咬着牙不让鲜血从嘴角流出,点了点头。“那另一个一定是白宇明了,白君,还请你照顾好他。”
说罢,赤羽佑一把岳渊放下,身上红色风衣随风摇动,他单手持刀,面对前方的数十个黑影,淡淡地说:
“这是我们的战争,不能让他们追到街面上,被大众发现。由纪小姐会和La Perle商会联系,把这次事件描述成恐怖袭击。”
“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他们永远留在这里。”
“‘渡鸦’小队一组组长,赤羽佑一,请指教!”赤羽佑一把刀刃向内,举到胸前,室内闭塞的环境内他不愿意动用契约能力,封闭环境内用火反而会更危险。
不过一些使徒,光凭剑道就能解决。
黑色皮靴在地面上奋力一踏,赤羽佑一整个人像一支标枪贴地飞出,手中刀光寒意凛然,暗红色的风衣像是蝶翼一般在他身后翩翩起舞。他似乎与手中的武士刀合二为一,带着不可阻挡的霸道气息冲向了黑影的一侧。
白宇明看到一旁保安室开着门,立刻拖着岳渊进入了保安室,找了医药箱,想给他受伤的位置缠住。鲜血立刻染红了白色的绷带,显得格外狰狞。
“不碍事,死不了。”岳渊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保安室的墙上还挂着一支泰瑟电击枪,白宇明把它挂在自己腰间,紧张地看着远处的赤羽佑一宛如杀神,在黑影间飞舞。
那个男人在杀戮中眉头紧蹙,嘴唇紧紧抿着——他在认真享受对使徒们的狩猎。
武士刀在空中铮铮作响,每一刀都深深切入使徒被黑雾包裹的身体。
他们搏杀、碰撞,每一次交锋都震出一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