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屋中布置简陋,有打坐运功用的蒲团,一张挂着青纱帐的床,还有就是女人常用的梳妆台,上面有篦子、镜匣,还有几样古朴的簪子安静地躺在上面。
三茅把霞姑放在蒲团之上,用手一点其眉心,一缕真元之气注入其体内。从法宝囊中取出“气血丹”,放入霞姑口中,在离胸口三寸处运功化药,打通气息,疏通淤血。
正在此时,屋内突然一暗,门口站着一位身长九尺大汉。那人见到三茅形状无礼,大喝一声:“休得无礼!”说完,手中幻化出一柄青龙偃月刀,就要进屋收拾此人。三茅看见青龙偃月刀,知是熟人,于是说道:“慕容师兄且慢动手!我正在给霞姑运功疗伤。”慕容雄听声音,有些熟悉,进屋再看,只见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人正抱着霞姑。心头火起,举起刀就要砍杀了。三茅急道:“师兄!我是三茅。”慕容雄听声音确实有些像,再看他的脸,问道:“你怎么变成这般丑陋?”三茅解释道:“这是易容术。”慕容雄听完解释,把刀往地上一杵,指着三茅骂了起来:“好啊!你个小白脸,你还敢来落月山!你把师妹害苦了,你知不知道?!”三茅此时正满头大汗,也不敢动,只能恳求道:“师兄,是我对不起霞姑,等治好霞姑,任打任罚我都愿意。请先让我把霞姑治好。”慕容雄哼了声,说道:“还算你有良心。”突然又想起什么,又道:“被你气糊涂了,我师妹这是怎么了?是你伤的?”三茅说道:“等她醒了,我再告诉你。”
霞姑经过一番运功治疗,渐渐醒来,看了看三茅,又看见了慕容雄,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慕容雄赶忙过来安慰,说道:“妹子,别哭!师兄在这,师兄替你报仇。”霞姑泪流满面,望着慕容雄,口中悲愤的道:“师兄!我好苦啊!”这一声好苦说的慕容雄也是难过,不由狠狠地瞪了三茅一眼,又安慰道:“妹子,别哭了,莫为小白脸哭坏了身子。”三茅又是难过又是愧疚,手抱着霞姑还不敢动一下。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门外走进三人。领头的一个正是落月山掌门人--白寒仁,后面左右的分别是四弟子--玄冰门的门主独孤鸣和带他来这的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见三茅正抱着自己师尊,抽出宝剑就要上前。白寒仁伸手拦住,笑道:“不要冲动,你乖乖的看着,不要讲话。”三茅见到白寒仁出现,又要站起,又不敢放手,就这么半躬身看着白寒仁,抬着头叫了声师伯。独孤鸣,大胖子,长着一张喜乐脸;见三茅这形状,嘲笑道:“呦,小白脸,这是你新学的招式。怎么像狗一样。”三茅自知理亏,也不反驳,任由打骂。白寒仁开口斥道:“不得无礼。”然后对红衣少女说道:“你去把你师尊扶到床上躺下。”红衣少女走过,扶住师尊,推开三茅还在抱着的双手,没好气的道:“放开我师尊!”三茅站起身,正式的躬身作揖,拜道:“弟子见过师伯。”白寒仁看了看三茅,又看了看霞姑,唉了一声,说道:“你们俩啊!”然后就不言语了。
独孤鸣走上前,一张笑脸不知是喜还是怒,说道:“你们的比剑,我们全都看到了。”回头看了一眼白寒仁,见未有制止之意,接着又道:“你们那是在比剑,简直就是在打情骂俏。”三茅听到,老脸一红。霞姑转头向内,耳根也在发烧。只听独孤鸣接着又道:“所以,师尊未来劝阻,我与师兄也未出现。”三茅听他说完,看向慕容雄,眼中全是疑问。慕容雄向三茅挤挤眼,又向霞姑那边使了个眼色。三茅这才明白刚才慕容雄进来的表现,完全是演戏给霞姑看的。
“好了,我们出去吧,让霞姑好生休息。”又看向红衣少女,笑道:“柔儿,你留下,好好陪着你师尊。”说完就走出了草屋。三茅看了一眼躺着的霞姑,见她未转身,也只好低着头随着大家出了草屋。
来到外面,看见白寒仁伫立在院中,背对着自己;慕容雄与独孤鸣则一人一边侧身看着自己。三茅不知如何是好,欲言又止,最后才憋出一句话,说道:“师伯,是我对不起霞姑,您要如何处置?弟子都心甘情愿。”白寒仁淡淡的道:“过去的事也不能全怪你,其实谁也不能怪,要怪就怪这世道。”停了一下,又道:“霞姑心里苦,难过是因为……。唉,不说了,以后你会明白的。”说完摆摆手,身子一闪,人不见了。三茅听的云山雾罩,正要问个明白,人却走了。转头看向慕容雄与独孤鸣,只听二人同时说道:“我不知道。”三茅更加疑惑了,但又不好强问,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