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抿着唇,抱着人飞快走着,鼻尖满是血腥味,轻,实在太轻了,这个孩子他一直不喜,可别的地方也没苛责过,怎么会这么轻跟羽毛一般,难道没好好吃饭嘛。
台上的几人见状,脸色有些不好看,快步跟了上去:“走,我们也要去,不管怎么说,我们眼睁睁看着小四欺负小六,身为兄长没阻拦,事后父皇若是追究,我们也跑不掉。”
“小四你还是好好反省吧,什么时候能出来,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姜鹤吓得脸色白了,看着他们的背影伸着手,想要他们别走,完了这下完了,父皇当年争夺皇位,就是将兄弟杀光了,可他现在,反而最厌恶手足相残,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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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帝抱着人踢开院门,看着那满地的落叶,荒凉至极的宫殿,瓦片破损了,都没人来修缮,抿着唇,身上的冷意越发重了些。
推开门想将人放床上,目光落在那,满是补丁的被子上,心控制不住抽了抽,这是怎么回事,每个月的月例,众皇子都是一样的,为何小六会盖着补丁的被子。
心里的火气上来,强行压了下去,手拿着帕子,压在他头上,看着那惨白的脸色,跟自己八分相像的脸,异样的感觉升起,小六这脸是最像他的,就是性子太像皇后,他才会这么不喜。
哎,再不喜也没想过,要苛责这个孩子啊。
乾帝正有些失神,院子里传来吵闹声,嬉笑声,容姑姑端着托盘进来,语气傲慢:“殿下,今日的膳食送来了,您慢慢吃。”
容秋说完后就准备出去,余光扫了眼,一抹明黄映入眼中,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过去,对上那双染上冰霜的眸子,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
“陛,陛下您怎么会在这?”
“呵,朕要在哪里,还需要容秋你批准不成,那是什么膳食,给朕端过来,快一点。”
“是,奴这就端来。”
乾帝看着眼前两素一汤,还有些粘稠的米饭,鼻尖闻到些馊味,目光带着威慑:“说,这些菜,就是你们平日里,送来给小六吃的是嘛。谁给你的胆子。”
“这菜就两筷子,汤里连菜叶子都没了,米饭都馊了,说,每日从御膳房领的菜,都被谁给吃了,来人呐,把这贱奴压住,拖去院子里打,打到她招了为止。”
翠微端着木盆回来,就听见容姑姑的惨叫,意识到了什么,强撑着走了进去,一声不吭跪在地上:“奴婢翠微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乾帝以为,她跟容秋是一伙的,面色有些不善:“你又是谁,平日里伺候小六的人吗?”
“是,奴婢去给六殿下洗衣……”
“洗衣,不是有专门的宫女,你是小六的贴身宫女,为何要去洗衣,从实说来,可是有人在虐待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