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晌午了。

陆言逛着坊市散集，却越逛心头就越沉。

原因无他，就制作符纸这一门技术而言，最快的一种也要两个月才能制成。

哪怕刨掉卖家为了抬价故意虚报了时间成本，给他的制作时间打个对折，那也不是七天能完成的。

不止是制作符纸如此，其他行当也都存在一些时间或成本上的问题。

比如，精炼矿石需要主修火法，而且要求法力浑厚。

再比如，炮制药材需要大量成本，而且一般是大的商铺在做，小摊小贩根本干不来。

至于调制符墨——这玩意根本没有市场，不同的符师都有各自的调墨习惯，甚至是秘方，比起购买成品符墨，他们更喜欢买材料自己调。

果然，能赚钱的东西，总归是有一定门槛的。

寻找修仙四艺下位替代的计划告吹后，陆言痛定思痛，决定去其他地方碰碰远气，多看看其他人的谋生手段。

说不定就能找到带他赚钱的好心“师傅”呢。

……

将目光放在更下层市场的陆言总算有了收获，只不过内心还是有些犹豫，拿不定注意。

只不过，兜兜转转的他最后还是又回到了坊市散集。

只不过此时已是下午了。

他的水囊里的水已经喝光了。

所以他正站在一旁看着散集里唯一的茶摊——卖的有清茶也有糖水儿。

不止是因为他口渴了，更是因为茶摊是他观察到的门槛最低的行当了。

茶水也不是什么贵重玩意，所以客人们付款用的都是灵砂碎——一种比灵砂更低一等的等价交换物。

当然，据陆言所见，如果有其他什么灵矿碎，茶摊也收。

不过，这玩意门槛这么低，看上去也确实有利可图，居然没人跟风？

陆言百思不得其解。

再看了看茶摊摊主，恕他眼拙，看不出摊主具体境界，但还是能看出她修为应该也不高，看来也不是修为的原因。

可能是陆言盯太久了，加上这时客人也不多，摆茶摊的年轻姑娘也注意到了他。

她掏出帕子，一边擦了擦自己额头的细汗，一边招手向陆言开口道：

“客人，要来点茶水么？不买也可以进来纳凉歇歇。”

她其实一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人，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顶着大太阳站在外面。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茶摊：

也不贵啊。

应该不会有人连一碗只要付一点灵砂碎的清茶都喝不起吧？

陆言闻言，心想：进去乘凉歇歇脚也好。

他打算歇够了就去找个公共水井打点水喝，反正他带了水囊。

当然，白嫖归白嫖，但嘴上还是很硬的，装模作样看了一圈后，装作一副没有中意的茶水的样子。

“你这里没有我想喝的。”

“哦？那你想喝什么？酒吗？可惜我这里是茶摊，不卖酒。”

年轻姑娘不甚在意陆言的嘴硬，甚至还给他递了个台阶。

但陆言只是为了歇脚，聊天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所以他随口回答道：

“不是酒，是奶茶。”

“奶茶？……那是什么。”

年轻姑娘顿时就好奇起来，莫非是是什么新奇饮品？

“顾名思义，就是奶兑上茶啰，当然，你也可以放些糖，会更好喝。”

陆言随口回道。

他并没有自己做奶茶赚钱的想法，所以做奶茶的点子随口就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