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秋雁冷着脸不说话,只是将身上的虎皮大氅系紧,已然做好动手的准备。
但很显然,由于胸口衣襟的破损、本身就有伤在身、再加上身穿大氅导致的行动不便。
她就算是全盛时期估计也使不出一层的气力。
却不想这时,身后的裴野叹了口气,悠悠起身,在她愣神之际将她拥护至身后。
“真是说谁到、谁就到,你是曹操还是我是曹操啊?”
丰元青疑惑地看向他:“曹操又是何人?”
裴野无趣地摆摆手:“没事,只是一种传统美德、一种武学体质。”
说着将环首刀从后背拎起,摆了个横刀的姿势,眼中的狂野如风中野草般缭乱飞舞、肆意激荡。
以前也只是待在寡妇身边修行武道,还没试过和寡妇在一起的时候对敌。
更何况是鱼秋雁这等倾国倾城的美妇!
他笑得灿烂而狂狷:“美人在侧,大丈夫岂能畏畏缩缩?”
“今日便由我这山匪,来试试你藏剑山庄水分如何!”
说着便已是一步踏出,脚下砖石碎裂,一眨眼人已呼啸至丰元青跟前。
双手握持的重刃携带万钧之势,重重斩向丰元青的脖颈。
丰元青惊骇失色,全然没想到这山匪速度竟是如此之快,只能匆忙提剑格挡。
随着“铛”的一声火花四溅,他感觉自己宛若遭到了攻城锤撞击一般,猛地便飞出了屋外。
在雪地中刚刚站稳身形,那恐怖骇然的身影便又至跟前。
没有过多的花里胡哨,又是一击横斩袭来,丰元青只能运起内力格挡。
随后斩击便如同雨点一般落下。
“铛铛铛——”
金铁交鸣的密集声响将整座沉睡的寨子惊醒,躲在屋内取暖的山匪们,纷纷走出屋外查看情况。
却只见漫天雪尘中,两道快到模糊的黑影闪转腾挪,外加火星四溅。
鱼秋雁也一脸复杂地跟了出来,见裴野的身影占据上风,便没贸然插手。
她一时有些搞不懂,明明此前自己对他还冷嘲热讽、百般戒备,他浑然不在意不说,为何还愿意为自己狙击来犯之敌。
明明两人在今天之前都还不认识!
他一个落草为寇的山匪,一个粗野之人,竟然只在短时间内就让她觉得当真魅力风情,世间男儿不过如此。
也第一次让她觉得,有个人能当靠山的感觉真好。
哪怕他的真实年龄,不会比红叶那丫头大上多少。
鱼秋雁拍了拍自己有些隐隐滚烫的脸颊,注意力已全然不在雪地中的对决上。
秋雁醒醒,你已是成过亲,过了三十的女人了,怎还会同那少女般一夜便被男人勾走了魂儿?
真不知羞!
这边美少妇的心思已然乱了,那边裴野却是越战越勇。
穿越两年来,他第一次对于自己不断努力提升的实力有了个真切认知,虽说这份认知中可能要加上鱼秋雁这寡妇的一份Buff功劳。
但自己底子始终在那摆着,再加上只要鱼秋雁在场,自己每一刀挥出,都能感受到下一刀的真切提升。
那种不断得以被满足的成就感,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忍辱负重当了两年万人唾弃的劫匪,是有所值得的。
此刻丰元青再不复刚才的高手风范,发髻凌乱,脸色苍白。
在裴野一记更比一记沉重的斩击中,双手早已失去知觉,身上更是如同被千斤铁锤锤过一般疼痛难耐。
虽然还没切实地吃到裴野的一记斩击,但虎口指节等关节处,却被崩得皮开肉绽。
整个人已摇摇欲坠。
不论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没有内力加持,这畜牲是怎么挥出这么重、这么快的刀的。
就凭那横竖不过三流的刀法吗?
丰元青这个藏剑山庄的中流砥柱想不明白,因此死也死得不明不白。
当浑身冒着热气的裴野提着他双眼圆瞪的脑袋,扔到鱼秋雁面前时,不难猜测他心中尚有冤屈未了。
此刻鱼秋雁脸色已恢复了平静,看也不看地上的人头一眼。
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裴野的那张野性十足、棱角分明的脸。
问道:“为何要帮我?”
裴野没好意思说,刚才看了你的大熊,还弄坏了你的衣裳,就当是赔礼了。
他只是挠了挠头:“佳人在侧,哪儿有不表现表现的道理?”
此话却听得鱼秋雁心跳都落了一拍。
他、他说我是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