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威能不同道法,端的是奇异,有些若这韩香君本命蛊那般,代表心意,愿将自己俯首。
有些,则害人突发恶疾,全身溃烂而死。有些,则洞穿五内,顷刻要人性命。便是修士也当防不胜防。
那巫术之流更是诡异,若是威能,却是不显,大多诅咒之流,中者,或是时运下降,或是伤势加重,或是突然暴毙,或是恶疾缠身。
种种奇特,便让这南疆拜火教,自成一脉,千百年来兴盛不衰。
只是拜火教中也同凡世,教内派系之争激烈。
其中一脉换做归祖派,这一派便是主张那南疆自治,不外图其他天地,固守圣山禁地,怡然自得。韩香君便是这一派别,上任拜火教主,韩香君养父兀恕骨则是派系领袖。
另一派则唤做苍鹰派,这一排便是主张突破南疆,杀入中原,逼了帝皇承认拜火教为国教。那日见得刺客,便是这一派中人。此刻那拜火教中教主也是这派领袖。
大抵了解这般情况,二人便是已到了一处村寨。
这处村寨看似不大,但那之中,却是特色十足。柳青阳分明见到,这班南疆寨民俱是上身,唯有女子胸前稍稍裹了一抹白布。
再是细看,那寨民身上都是纹了一条蟒蛇,这蟒蛇背生双翼,空中遍布利齿,这般凶物柳青阳莫说见过,便是听也不曾听过。见了柳青阳二人进来,那一众寨民倒是热情,只是口中语言含混不清,柳青阳也难以听清。
韩香君道:“这些寨民说,欢迎远方来客,如果不急赶路,便是留下吃了饭食再走。”
柳青阳笑道:“这南疆寨民都是这般好客?”
韩香君笑道:“倒也不是,只是这个寨子乃是信奉归祖派,想来温和。你莫要看那纹身凶恶,其实那物便是螣蛇,在这南疆,螣蛇便是吉利象征。这寨子人认螣蛇为图腾,所以刺在身上,求螣蛇保佑。”
柳青阳听了这般话,也倒是笑了笑,便让韩香君告诉寨民,愿意留下一同吃了饭食。
见了外人到来,寨子热闹非凡,那祭祀命人杀了鸡鸭,以作款待。
柳青阳也对这村寨好奇,便是要拿了金叶出来感谢。只是韩香君却道,这南疆村寨不比江南,若是接受款待,便代表愿意与之成为朋友,如若拿了金叶出来,那这寨民便会不高兴,以为这是羞辱。
柳青阳也不再坚持,不过却也拿了几坛那锦官城中买来的好酒。
南疆村寨,莫说男女老幼俱是好饮,这般礼物,倒是让寨民更加热情。
酒过三巡,菜罢五味,柳青阳心中畅快,便是提了那天水重剑,欲要舞剑。
韩香君也是颇感兴趣,那十里画舫,向来是这韩香君卖唱,却不曾见过哪位公子为她舞剑。况且柳青阳乃是剑修,这剑舞起来,想来便是极美。
只是众人却会错了意,柳青阳虽是剑修,但这玄阳剑法讲究以力破巧,当真舞起来,却是平平无奇。
那南疆寨民也是直爽,当下便道:“你这剑法并不如何,反反复复不过那几招。”
柳青阳哈哈大笑,道:“这倒也是,我这剑法,乃是杀人剑法,但见威能,却不曾好看!”
寨民也是哈哈大笑,宾主尽是欢乐。
韩香君倒是感慨,这南疆一隅,倒是当真适合柳青阳,他这般白纸心性,最是适合这与世无争之地。
柳青阳举起一碗烈酒,还未干下,便是听了寨外几人呼喝之声。
柳青阳皱着眉头看向韩香君。韩香君叹了口气道:“临近部落正着这村寨,恐怕是要打仗了。”
柳青阳道:“打仗?”
韩香君道:“对。南疆除却那拜火教,还有两尊大神,一位便是巫咸大神,另一位便是重楼大神。这两位大神各自代表不同信仰,因此部落之间市场征战,也是南疆特色。方才那外面来人,便是正着这巫咸大神子民,前去对抗重楼大神部落。”
那村寨祭祀对着柳青阳说了几句,便是回了祭祀大厅,其余寨民也一同去了其中。
韩香君翻译道:“那祭祀让你速速离开,部落之间征战,历来死伤无数,不要卷入其中,否则会有危险。”
柳青阳也便叹了口气,同韩香君离开。
不是柳青阳不管这寨民死活,实是这等境况既是常态,管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