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消息是,他们正在试图制造这么一个决策装置。
对话中的二人对这种装置的看法停留在无可奈何的妥协产物上。
“这种东西就算造出来,我们该去哪里实践呢?”
他们的活动范围相当狭窄,基本上就是神迹笼罩的这一点区域,他们接触不到什么庞大到足以让他们尝试进行忠诚实验的地方。
不能实验还只是一部分,最主要的是他们没法将这个提议交给他们的主。
“主还完全不认可这种路线呢。我们还有什么选择吗?”
他们早已触及了控制力的物理极限,他们没法制造一个运转更快的意识扩张结构了。
“虽然说主确实大概率并不全能,因此鼓励我们随意研究,但这样忤逆其曾经的指示,是不是太……”
忠诚是他们很重要的课题,不忠诚的意识扩张很可能只会制造一个精神病。
祝珏能接受精神病,他们都不能。要是他们的主变成了精神病,他们也得遭殃。
依然埋头研究者并没有立刻回复他,场面一时冷清。
“呃,所以说……”
在他打算深化其主张的时候,那研究者终于开口了。
“课题划分是个败笔。即使我想,我也不能转变课题,去研究别的可能性,只能在已有基础上继续前进。这种划分有其价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到,但我不能变成一个吃干饭的档案管理员。”
此话倒反天罡,完全把忠诚的固有认知抛到了脑后。
“可是,你这样的研究结果是会反噬你自己的,从意识扩张的角度看,这完全是自欺欺人,放任局势恶化啊?”
那研究者靠在桌子上,完全面不改色。
“主,从来没有说过他需要的是一个忠诚的意识。”
祝珏的本我逃逸之后,他体内另外的想法也抬头了。
那本我虽然完全不回复他,但却也对他产生了影响。
他感受到了忤逆他意志的转变。
人本来就是矛盾的,但在本我出走之后,其对自己的认知也变成了意识活动中的一抹执念。
“你说,要是我的想法发生完全改变,但我依然继承了过去的一切,完全没有意识到转变,那对我来说,我是否算是死了?”
本我自然完全不会回复他,但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在祝珏的自身规模在吞噬灵识后被完全撑大之后,他能明显感觉到意识在运转过程中的变化。
他已经性情大变过很多次了,只是一直习以为常。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接纳这种变化。
此时,积蓄的潜藏意识也终于在此过程中完全质变。
“别自欺欺人了。不管你在想什么,都是在参与整个过程,不论是什么种类的思考行为,都是在将自己的一切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