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他自然应该逐渐摆脱掌控,过一段时间便能逐渐记得一切,可以正常躲避探测,以寻找突破口。但是那制造精神污染的源头却在此过程中看上了他不断尝试的新的思维运转方式。
朱珏自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设计一个能解决当前困境的运转模式,但他不需要知道,自会逐渐衍生成功。而在反复锁定过程中一直看着他变化的精神污染源也在此过程中一点点学会新的神经系统运转方式。
如果那污染源可以学会他最终的成品,那他自然不会摆脱影响最终能够正常活动。但是在此过程中,那污染源却开始能够以另外的方式控制这些之前一直一动不动的人们的身体。
本来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依靠主动的试探反馈来锁定目标的污染源自此之后长出了眼睛,他周围这些人的眼睛。
等他能够正常活动之后,突然发现周围原本一动不动的人们此时都站起来了。虽然仍旧一言不发,但却都在如同共用脑子一般协同活动。
这些人的活动但凡看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诡异。朱珏哪敢开口和他们说什么只能偷偷爬起来,想要在不惊扰他们的情况下从他的孵化产物中多提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就在他刚刚稍微挪动的刹那,突然有玻璃碎片如离弦之箭一样顷刻间射向他,若非他身上的产物反射速度惊人,透明锋利,几乎看不见的玻璃碎片即使打不穿他的脑袋,也足以划开他的头。
显然他一直处在监视之下,稍微的活动便让他暴露行踪。
事已至此,虽然他依然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力量,但有了身上特殊产物的存在,他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战的实力。
朱珏知道自己的实战经验约等于零,拖延下去只会对他不利。他必须立刻找到最快,需求最低的取胜途径,否则绝无可能战胜这满地这么多被操控的人。
他倒确实活泛,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办法。既然他之前反复遭受对方破坏思维过程,那对方的影响必然在他身上也能找到。
他能从自己身上抽出从不存在的幻影,抽出这种同理的精神污染自然不在话下。那精神污染估计也想不到自己这种存在竟然会被如此实体化。
实体化给这污染源带来的不是惊疑不定,而是惊喜。作为一种被受限于精神传播的异常,其虽然危险棘手,但同时也是在走钢丝,就像同品种被克隆的农作物,繁盛得快,绝种得也快。
朱珏想要依靠这种办法消灭他未免有些痴人说梦,但是如果这精神污染反而很接受这种实体化的转变,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污染本来还需要冲出仙枢,利用外面知道该如何驱使这种心想事成力量的人们才能给自己找来实体,但现在不需要了。
这些污染就和大面积种植的作物是一样的,在不同的个体之间彼此孤立。他们确实可以不需要交流而依然流畅地合作,但一旦遇到不易对抗的麻烦就会大难临头各自飞。而他这种实体化就不一样了。这种实体化的产物和随时可能复苏的人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