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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愤怒在蔓延

悲剧还是喜剧?因人而异,有人受着辱骂是个悲剧,有人事不关己地旁观着在心里拼凑成一出喜剧,刻画着人性最为鲜明的两面,所以人生嘛,要么被人笑笑,要么笑笑人,如此而已。屈辱、丢面子、抬不起头见人等等这一切心理,都是自编自演的一出内心戏,预想着观众的种种嘲笑反应。热门事件必然会成为茶后饭余的消遣,人哪有多少的精力放在他人身上啊?过不了多久,总是要回归到自己那一地鸡毛的琐碎生活。

历经吵吵闹闹,也格外珍惜平静而踏实的生活,只祈求家里没病人、牢里没亲人,却忽略了一路上的妖怪、猛兽是如此多。历经着九九八十一难后,日复一日地单调重复也就没那么难捱了,人的幸福感更是需要互相的衬托与成全,在平凡的生活中掀起一点点涟漪,够了,足够的有意思了。

“妈,如果我做小三,你会有啥反应呢?”吃完晚饭,闲来无事,自然要嚼会儿舌根子。

“啥反应?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在外面爱干啥干啥,反正给我大把的钱花就行了。”

“你怎么变得这么世俗啊?我都做小三了,你竟然不介意?只想着钱。”

“你要有那本事就好了,看看你的德性,还有这臭脾气,眼睛又长在头顶上,谁受的了你?再说了,你真要在外面鬼混,谁还能拦得住啊?你真以为没人知道燕霞在外面干什么?只是大家都不说而已。”

“你这是看不起人的意思啊,燕霞脾气还能比我好?有那么多钱给我,我也能像丫环似的忍着。”

“再去找个去,给我生个大胖外孙就行了,我来带。”

“你这是想外孙想疯了啊?完全不在意孩子他爸是什么人了啊,我就是想知道,我要真像燕霞一样,我爸会不会打断我的腿?”

“你现在这样不找,你爸也想打断你的腿,吃饱饭就瞎扯,以后少放点屁话,给我省点粮食。”

“我说屁话?我跟你讲,我有一半找不到对象的原因就是从小就在我耳边唠叨:如果我小小年纪就跟男人跑了,我爸要打断我的腿。我现在证明,我不仅小小年纪不会跟男人跑,就算老了也不会跑,多听话,听话又被骂,哼。”

“放屁,我哪有说,不知道脑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专门对着跟我干,好话不记得,怪话倒是记得牢,那你就一辈子守在家好了,反正我死了,苦的是你,关我屁事。”

“不是啊,我只是在分析原因,就因为当年大姑没经过家里同意早早跟人跑了,我爸到现在都没原谅她呢,所以我有心理阴影,证明我有多听话。”

“你这大的也太不靠谱了啊,扳手指算算,我看你还在做梦呢。”

“咱换个话题吧?明晚除了鸡鱼肉这些,还有啥?”

“有屁,你吃吗?”

“你只要做的出来,我就吃。”

“呶,现成的给你做一个。”

“那你先吃,尊老。”

“滚滚滚,看手机去了,又不结婚,和你瞎扯的头都痛了。”

“我还没和你聊完呢,这回家三天还没到,就嫌我烦了。”

“谁让你不结婚的?你要是结了婚,我天天龇着牙对你笑,说话轻声轻语,你想上天我托着你,不结婚就没好脸色,屁都没有,赶紧结婚去。”

“我结不结婚,对你影响这么大,真是见鬼了,不结婚我都不配是个人,结了婚我倒可以成称王称霸了,哼,可笑。”

“知道就好。”

“现在是我懒得和你聊天了,睡觉。”

一个问题一直摆在那里,没有人去解决它,会不会被风化了然后不再是问题呢?对于无解的问题,为什么一直不肯放下?既为难了自己也伤害了他人,彼此的不开心又能证明什么呢?人生真的很短暂,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值得期待,偏偏非要因为一个问题而放弃所有与幸福有关的可能。

魏青青很无奈,更恨自己的不争气,你看只要随便带个人回来,皆大欢喜,为什么不能委屈自己而成全父母呢?一家人的固执像是汇聚在了一起,谁都说服不了谁,谁自己想通谁走运。甚至也一度感慨,其实年轻时做个小三也挺好,就当是谈了一场地下恋爱,至少让青春有价,然后再从良,等手里有钱了,谁在意你的过往,谁还没个前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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