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赖管家身后的几个奴仆立马上前准备拿绳子把谢韫捆起来。
动作熟练,一秒都不带犹豫的,显然是干多了这种事情。
花绒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成为权臣后的谢韫对任何人和任何事都处于一种漠视的态度,他好像失去了做为人该有的七情六欲。
不是他天生没有,而是从小他就处于弱肉强食的世界。
小小的他反抗不了这些恶仆,他认为是自己没有本事,等到手握大权后,他也不会在意自己沾满鲜血。
谢韫单薄的袍子被风吹的鼓鼓做响,少年脸上布满了冷酷的冰霜之气,眼神冷漠的好像能刺穿人的心脏。
“替太妃教训?”谢韫冷冷道,“你们也配,归根到底,你们也不过是地底下的泥罢了!”
少年脸上嘲讽的意味十足:“听闻太后准备下月前往寺庙祈福,法源寺也在其中,若是能见到那位顶顶尊贵的人,我谢韫自是想尽办法也要前去叩拜的。”
“您二位说是不是?”
谢韫自顾自的说着,说完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杂草,毫不在意的往前几步,拿着绳子的奴仆下意识的后退不敢直视。
赖婆子和赖管家都莫名的感到一阵压力,不知道为什么,以往这个任由他们欺负的孩子竟然不知不觉长成了这般模样。
“你、你......你要干什么?”赖管家强撑着神。
看着两人战战兢兢的模样,谢韫好似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眼里闪过一抹玩味:“忘了告诉你们,我之前出去都会去法源寺跪拜佛祖。”
少年声音很轻,却足够让对面的两人听到。
花绒在一旁好奇得不行,悄咪咪的挪动自己的位置竖起耳朵听。
大反派果然是大反派,小时候都不好惹了。
可是她记得系统说大反派小时候手无缚鸡之力,为了保全自己不得已在恶仆手底下讨生活,可没有像现在这般直接威胁恐吓的。
谢韫看着某只笨猫的动作,唇角勾起,笑意更加明显。
可在他对面的两人却觉得自己好似掉进了深渊。
赖婆子吓得嘴唇发抖,声音尖锐刺耳:“谢韫,你个贱种到底做了什么?”
花绒打量着她发颤的双腿不明所以,谢韫不过说了一句去寺庙,怎的这人这么害怕?
赖婆子怕了,她后悔了,早知道今日被这贱种威胁,还不如当初把人闷在襁褓里,反正也没有人在乎他。
别人不知道,可她是知道的.......
赖婆子的心慌被谢韫看的一清二楚,他原本只是想要乍一乍,没有想到其中还真的有秘密。
谢韫意味深长道:“听说法源寺的香火不断,所以我呢也不求佛祖保佑我大富大贵,只求这一生顺遂平安,顺带着把某些小鬼收拾收拾,百病缠身。”
“每月一求到如今也有个两三年了,赖婆子,你说佛祖会听见我的祈求吗?”
赖管家还未听出谢韫话中之意,赖婆子一个常年信奉神灵的人却听得大汗淋漓,“你、你......”
她竟然有些说不上话来。
可偏偏这个时候儿子赖强尖锐的哭声传来,赖婆子耳尖,竟然还听到了自己最为宝贝的孙子的哭声,联想到刚刚谢韫说的话,整个人一个踉跄的就要往后倒。
赖管家眼疾手快的把自己老婆子扶好,心中却狐疑。